人,也是雄糾糾氣昂昂來的,只不過卻是為著取巧。
覺得這女人名聲都這樣了,程家退親肯定板上釘釘的事兒,不過需要更合適的時機和理由吧。如今他們若駁得那女人一方灰頭土臉無語以對,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讓那女人混不下去。這不但能彰顯自身能耐,也是替程家除害,免得程家動手了。
這以後有機會和程侯爺攀扯起來,自己也算曾出過一份力了,也是小功一件啊。
所以這部分人,在程向騰這麼一放話後,就有些漏氣了。心裡打著鼓反覆琢磨程向騰的真實心思,最終還是覺得,程侯爺是真護著自家女人啊。這拍馬不成,反過去會不會被收拾報復,將來於自己仕途是否不利?
媽呀事兒大了。
他們開始磨蹭著退縮著,然後一步步的也混到河岸邊的閒散人群中去了。
還有些人純是起鬨派來的,看見人多便加入進去,看到不時的有人退走,便也開始懷疑自己加入進來的正確性,猶猶豫豫的,便也有人有樣學樣,跟著閃邊兒去了。
最後剩下的人就不算很多了。
這其中,還有個別不太堅定的,沉吟不語眼珠亂轉,不停權宜著得失利弊。
而真正的中堅力量,一種是風頭派,有自信,圖名聲。試圖表現辯論雄姿,希翼藉此名燥一時。還有一種是頑固派,堅定的道德衛士,這些人多是老酸腐,覺得自己有責任維護社會正統,做的是大義正道之事。
只可惜,不管才情多高也好,道德多正也好,因為有隊友的不斷退出,狠狠地打擊著他們的自信和立場。還有那些遲疑不決又想衝上又想退下的隊友在,更是搞得整個團隊計程車氣都不那麼高昂。
這很好,這就是姑姑所說的“自亂陣腳”啊。
姜十一相當輕鬆的看著,覺得不虧是姑姑,猜得真準啊。
···
然後情勢變化卻也很快。沒想到就在這輪對“品行高潔”的圍攻中,對方漸漸的開始嗨起來了。
其中有個五六十歲的老學士,鬍子花白,面色青黑,被人喚作章夫子。
這老頭精神頭挺好,發言的時候說著說著,就滔滔不絕越說越興奮起來。
雖然他的隊友們在很多方面已經指責過了,但老頭一絲不苟,仍然重新按自己的總結,一路細數了武梁的種種不當行為。
他一一分析武梁仁義禮智信的缺失,然後一路說到她為女不孝為母不慈;又從她拋頭露面四處遊走,說到她不遵女戒,沒有婦德……
最初真的只是說她行為失當的,誰知越說越順嘴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也顧不得程向騰聽了去會有什麼後遺症,不管不顧地什麼話都敢說了。
說武梁是不貞不潔之人,周旋於眾多男人之間,為謀私利長袖善舞,不顧禮儀廉恥傷風敗俗。
老頭鬍鬚抖動腳跟跺地,呼天搶地痛心疾首,說這樣大淫不道人盡可夫的女人,實在天地難容人人得而誅之。恨不得即時捉拿當場替天行道,好還現世一個朗朗乾坤。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然是要刀鋒相見無迴旋餘地了。
老頭隊友中,除了又有幾個覺得得罪人過甚,因此露怯縮頭溜掉了之外,其他的,或者剛剛自己說過同類的話,雖措辭淡些,得現在想撇清已不能;或者被老頭言辭鏗鏘所激勵,也想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言;或者心思清明想著反正該得罪的人也得罪狠了,倒不如索性痛快大辯一場;或者點頭認同,覺得對待敗壞分子就是該用激烈言辭抨擊,鬚髮皆張的老章同志真是帥爆了……
總之剩下的隊友反倒立場堅定了,越發放得開了。
所以他們不但集體激動了,還在章夫子的意氣風發中,慢慢的擰成了一股繩。
然後越來越多的加入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