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騰,道:“二爺你且息怒,我這不是一直等你到現在,正要詳細說給你聽的嘛。”
程向騰不信。他剛才進來,問她第一句話時,她怎麼不這麼答?不過他也沒阻止她,只道:“快說!”
武梁於是從生孩子那天說起。生了程熙後那天夜裡摔下床,大約是人太虛弱又腦袋著地吧,反正當時差點死了。
“那時桐花可是連喪都報上去了呀。後來僥倖醒轉,卻是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武梁道。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失憶什麼的,這理由很坑。以至於她雖是真話,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一提。
“至於是不是別人放的暗樁,也許吧。我真的不記得了呀。”她道,“那天酒樓裡遇見申建,他說機緣巧合找到我娘了,問我要不要見一見,這才約了今天去那處私宅的。”
“後來呢?”程向騰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她。
武梁忙道,“後來很驚險哪二爺,申建突然發顛,打了那據說是我孃的婦人,還說我們一家子都在他手上,要我留在二爺身邊,伺機替他辦事兒,不然就將我家人一個個卡察掉啊……二爺,我嚇得到現在心還沒落到實處呢。也正想求二爺,救救那家子人吧……”
“就這樣?”之前的忘記了,今天的就這樣,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都沒幹過,清白如斯好暗樁?
的確啊,咱就是這麼清白這麼好。可是,也的確有些乾巴巴難以取信於人啊。
武梁想了想,拉著程向騰袖子,道:“二爺你說,你可有什麼隱秘事可能是我傳出去的?二爺你說,你可覺得我傻?這府裡有二爺,有程熙,我如何會幫別人去?”
“我說的話二爺儘管去查證。我從沒做過對不起府上,對不起二爺的任何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之前覺得申建不太對勁兒,就及時提醒二爺注意他了呀,對吧,二爺。”
對不對的,他都不會全信。
程向騰想起之前武梁時不時的會和他聊起時政,大多時候都是她主動在問。他清楚地記得,酒樓他去接她那天,她還問過他朝堂上的情形,問過他申建是哪一派的。
以她的聰明,若真和申建混在一起,卻在他面前玩這種真真假假的手段混淆視聽,完全遊刃有餘。
他早該想到的,一個小小歌伶,若說曲兒唱得好聽些,詞啊調兒啊知道得多些,倒也說得過去。可她卻未免懂得太多會得太多。
這一定是受過嚴格的培訓吧,要不然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何來那許多的見識見解。以前都是他心盲,只知對她讚歎,卻沒有往深處多想一想。
武梁見程向騰臉色還是難看,便道:“二爺若還有什麼覺得我不對的地方,儘管問我。”
問什麼都沒用,這事兒戲不得,要靠事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