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某人的狗眼。讓某人就覺得那一本註解全集,花了二兩多銀子去,值。
然後燕南越伸臂,差點要拉上武梁的手,最後卻又硬縮回去。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向沉穩持重的人臉憋成紫黑的茄子。
武梁看他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的樣子,只好笑道:“沒見過這麼好的人吧?男兒先生不要太感激喲!”
她這幾天沒少在心裡打趣這不謙虛的名字,一時說順口了。
那燕南越本來想說的感謝的話越發說不出來,人就僵成了木頭……
武梁後來便又在屋裡擺了一張長案,這兩位學子便有工做工,無事埋頭讀書,十分的用心。
武梁當然也不清場,教十一讀書的時候,其他村民有心的儘可以跟著學。村人們便少不得又拉著自己兒子孫子過來旁聽。
有時屋裡擠不下,便不怕冷地站在外間。於是武梁乾脆把旁邊一間屋子也照樣收拾了一番供人坐息,而把有心讀書的孩子集中在另一間。
小孩子畢竟耐性差,便是覺得讀書好,也是坐一會兒就想動一動的。而燕南越,無疑是最高學歷,也是讀書最自覺認真的一位。讀到不解處,就會認真記下,常常和武梁討論,然後又找姜老秀才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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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觀察了些日子,覺得這燕南越是真的有心向學之心,並且靠科舉入仕的心思還挺重的,她心裡便有些放心了。
倒不是她多盼著他出人頭地去,那和她無關。而是她對自己腰間的銀子憂心,想託燕南越幫她置辦田地。
程向騰幾番行賞,如今她手裡有近二百兩銀子呢,若被別人摸了去就糟糕了。再者她也想找點入息,不想坐吃山空。
程向騰把她丟到這裡,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想起來一下呢。他若一直想不起她來,她手裡銀子造消完了可指望什麼去。
只是她一個奴才身份,不好有私財,否則唐氏知道了完全可以給沒收了去。她想借著燕南越的手幫她買地,還得藉著人家的身份名號,將地放在燕南越名下才行。
燕南越一來是個行事正派的,再者他若有心進學入仕,便一定得顧忌著名聲,否則便是寒窗苦讀出來也只會落個臭名遠揚的下場。
武梁仔細想了一遍,這天清早便將此事跟早到的燕南越說了。
燕南越驚愣了好久,沒想到武梁會這般信重他。也知道了武梁不時去田裡轉悠,原來是琢磨這事兒呢。一個女子家眼光盯著長遠處,讓人越發佩服了。
然後他腰身一挺鄭重表態:定不負相托。
很快便打聽到信兒,鄰村有人準備舉家去關外投奔兄弟做生意去,要賣了家裡的田地。
時下上好的良田,可賣到十兩,一般的也要七八兩銀子一畝。最後武梁找機會去看了看那地方便定了下來。一百八十兩銀子,買下了全部的二十六畝地來。
從此,她也是個小小地主了。
當然地契上寫的是燕南越的名字,平常怎麼種怎麼收,也要靠燕南越打理,就象孫大興這樣。而燕南越,給武梁寫了個詳細的抵押文書。
總之武梁想,哪怕最後這地要不回來,便宜了這小秀才呢,也好過把銀子落到隨便什麼人手裡。
她自此可以指著月例過日子,手裡還多少有個十來兩應急,再說多少還有幾樣首飾,急難時也可以拿來換銀子週轉,因些心下倒放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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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常說破財消災。武梁不肯破財,或者說不肯為某些人破財,便擋不住些雜碎生事兒。
孫娘子看著武梁處處自己貼錢,甚至還花那麼貴的銀子買書,就好像那銀子是從自己身上刮下來似的,十分肉痛氣恨。
想想看,如果她得手,那銀子本該都揣在她懷裡的,哪能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