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端到武梁的床邊。
心說她若又象曾媽媽送點心時只推說口渴不吃也好辦,自己另一指甲蓋裡有備份呢,就侍侯她喝一壺去。
可她奉上的東西,武梁如何會接,沒的沾染上什麼呢。只示意徐媽媽放到旁邊高杌子上。
徐媽媽又哪裡肯放,臉上堆著笑道:“嘿,我都親自給姑娘端來了,姑娘好歹嚐嚐,也是給了我老臉了。回頭二奶奶問起來,總不好叫我回說都叫我吃了吧?”
武梁也笑道:“我早就想叫大夥兒好歹給我留點兒呢,不是說是二奶奶賞我的嗎?”
說著叫曾媽媽過來接盤子,“二爺這個點兒應該還在看書呢,媽媽快去,將這盤子點心送去給二爺嚐嚐去。”
曾媽媽答應一聲就去騰屋裡的小食盒。
徐媽媽嚇一跳,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那哪兒行”,她攔道,“奶奶賞給姑娘的,怎麼好往外送,奶奶知道了……”
她那麼慌張急切,武梁更不肯碰那盤子了。
她打斷徐媽媽的話,笑著給她解釋道:“媽媽知道的,二爺昨兒也賞我點心來著,今早才知道二爺因此昨兒沒宵夜,餓得早早就睡來了呢。可惜我卻沒有東西孝敬二爺的,如今正好借花獻佛,也好讓二爺知道知道二奶奶對奴婢的體恤心意。”
徐媽媽聽了,就忙攔住桌邊的大家道:“既然要送往書房,這剩下的大家快別吃了,撿規整的都裝去給二爺吧。不過這小盤裡的幾塊就留著吧,又不多,好歹也要讓姑娘嘗過味兒吧。”
開玩笑,送到書房去,隨便那裡哪位動了,那還得了。
徐媽媽一邊催促丫頭將桌上的整合起來往食盒裡裝,一邊催武梁快吃,“二爺那麼關照姑娘,忍著餓都將點心賞姑娘了,又怎麼會忍心奪姑娘這一口呢,若知道姑娘一點兒沒用,只怕也不肯用呢。”
說得那廝多深情似的。
武梁笑道:“媽媽說哪裡話,就是這兩個要進我口的點心,特特的送給了二爺,才顯出我的用心來呢。你們那些留著沒吃的送去,那豈不是你們的心意了?我本就沒有,借花獻佛還這麼沒誠意,可不得招二爺的打呢。”
說著叫曾媽媽:“媽媽快些吧,就這一小盤裡的就夠了,別的仍舊留著給大夥用吧。”
曾媽媽早瞧出不對來,左不過幾塊點心,好像多不得了似的,一個非要送,一個就非要攔著,莫非點心有古怪?
她小心地上前去端那盤點心。徐媽媽卻佯裝熱心地要幫著直接往食盒裡放,然後不小心手一抖,盤子就掉在地上,點心骨碌得滿是灰塵。
曾媽媽眼神閃爍。
到了此時,連桐花都覺出不對勁兒來。
屋裡一時無人出聲,氣氛有些沉悶。
徐媽媽頓了頓,十分慚愧的樣子道:“都是我的錯,姑娘莫怪罪。”
武梁抿了抿唇,忍著想抹汗的衝動。
她心裡真是相當的後怕:幸好人家是耍陰的,而不是耍橫的。若人家直接帶一群蠻力婆子進來,拉著她三下五除二一頓暴打,那她就只能嗚呼哀哉了。——尼瑪好憂桑,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不過觀這位二奶奶的行事,她這麼直接派人,直接掂著點心正面上,似乎是想強硬地要她命來著的。
可是卻又沒有強硬到底,又用了這麼點兒遮遮掩掩的手段。
說明她還是多少有些顧忌程向騰的,哪怕這種顧忌並不多。
總之現在自己也沒有別的依仗,就得扯著程向騰這張虎皮可勁地舞才行。
她叫桐花:“把地上的點心掃一掃,灑去外面喂鳥雀蟲蟻吧。”是不是真有毒,總得先試清楚,把證據擺到明面上再說。否則就算告狀,也沒人會受理。
桐花倒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