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遇見,上前去護,還被打腫了臉。
武梁回京後,感念程向珠夫婦對程熙的照顧,沒少把淘騰來的好東西,借程熙的手送去孝敬這兩位。
而程烈,生在西北長在西北,和程向珠的關係很生疏。回來後因為程向珠對程熙的偏愛很明顯,加上程老夫人和太后對程向珠的態度就那樣兒,所以大房對程向珠的態度也就那樣兒。
程向珠性子有些直來直去的小烈性,也一向不太馴服於規矩禮儀,誰親誰不親分得很清,很護“自家人”。如果要在兩個侄子中選一個,她沒道理不支援程熙。
程向珠的相公魯永迢是清流一派,當然是新崛起的清流一派。魯家原本也是不顯山不露山的人家,娶了程向珠後,自然的成了如今的親皇派。這些年魯永迢也深得聖心,平日裡不黨不朋,是個純臣。
純臣嘛,純聽皇上話的臣子,日常的心思,肯定也都用來琢磨皇上的心思了。
所以他肯定知道,定北侯至今沒立世子,從來不是因為程向騰無心,而是皇上對程家人至今緊握程家軍的不滿,一直拖著不願意明旨立程烈為世子。
不立程烈而擇程熙,聖上應該沒什麼意見吧?魯永迢應該會故意幫程熙出這個頭吧?
以前在程府裡,武梁跟程向珠的相處還是不錯的。但程向珠成親後,和武梁的來往極少,兩人只見過那麼兩次面。
第一次是武梁請了程向珠,在成兮酒樓敘舊,第二次,就純屬偶遇。
就在成兮酒樓見面沒多久,魯永迢也和一幫同僚來成兮吃飯,覷著空找了武梁說話,直言不諱告訴她,他跟程向珠說了,從小的家教使然,讓他很不喜歡跟外間亂七八糟各色身份複雜的人結交,也勸程向珠不要與這種人多有來往。
魯永迢說:“所以多有得罪了,你只怪我即可。”又交待說,“這事兒她不必知情。”
武梁聽得明白,知道自己就屬那亂七八糟的一列,知道自己被嫌棄得厲害,知道自己再和程向珠來往,必使程向珠為難。因此她識趣的再沒有約過程向珠。
這件事讓武梁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想著自己做過什麼,竟然如此招人嫌,也因此對魯永迢注意了那麼點兒。
然後她和程熙說起,才發現這姓魯的很有意思,那天和她挑明態度,從成兮酒樓回去之後,就又找了程熙。把聖上賜給他的,非常難得的一琉璃長筒洋目鏡送給了程熙。
這裡斷交,那裡親善,武梁越發覺得他有意思了。
後來武梁就弄明白了,倒不是魯永迢本人對她有多大成見,而是因為慈寧太后不待見她。——太后和程向珠,年齡差別大,本來就沒什麼深情厚誼。姓魯的怕程向珠被太后責怪:姐不喜歡的女子,你歡歡喜喜與她交往,跟姐對著幹是吧?
也算是護著自家老婆的。
所以他不願夫人與武梁交待,能這麼當面說明,也算是有擔當的人。
太后最不喜武梁之處,是覺得她的身份配不上程向騰。但這到底是自己孃家的家事,她肯定不願意被旁人說嘴,甚至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插手。
所以她的意思都是跟程向騰,跟孃家人的私下表達。擴散到皇上那兒,其實透露的就並不多,偶爾還會幫著掩飾一下,說點兒明為責怪實則護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