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裡表意識裡,一般都不會有吧……
武梁把這幾個人的供詞捋捋順,細想了一回事情的前後,感嘆一番,然後繼續去打人。
她真是學壞了呀,連蘆花都學壞了呀,收拾那幾個人,哪裡用得著她們這胳膊沒有四兩勁兒的人物動手?杜大哥一巴掌就能把人拍扁了卻。但是,誰讓她就願意親自去揍呢。
幾個人齊齊上陣亂拳伺侯,打得夠不夠力不管他,反正打人她爽就是了。最後總有人補拳讓他們面乎的。
從頭到尾,那幾位都被蒙著眼,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刻意細問關於柳水雲的事兒。相反武梁卻是對知府大人其他的暗黑事件甚感興趣總是多問幾句。所以這幾位根本不能確定他們想調查的是哪件事兒,為著的是哪個人,所以他們很難鎖定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只是知府大人得罪的江湖豪傑罷了。
懷疑他們可以,但直接找上他們,證據是沒有的,所以武梁也不怕他們。話說連杜大哥杜大嫂都絲毫不懼的樣子,咱是東家呀,要怕個毛織品啊。
並且如果他們夠聰明,就吃個虧閉緊嘴巴別再試圖招惹為妙。因為這擺明只是針對知府大人來的,他們這幾個人只是倒黴遇上了。無妄之災嘛,就是有了這次沒下次的。
但如果他們硬要出頭找兇手,那他們被警告的那些“如果嘴巴不老實,就把全家洗白白等著咱們滴血門弟兄上門滴血封喉吧”會不會變現成真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並且他們在明“滴血門”在暗,人家有多少門眾弟兄,能不能一網打盡會不會遭漏網的報復,他們更不知道。
未知的恐懼才更嚇人……
打痛快了問清楚了,還是麻袋裡一裝,遠遠扔去城牆外頭。
不被狼叼走是他們走運,被狼叼了概不負責。沒直接扔到亂葬崗就是開恩了。
至於提槍上陣染指了柳水雲的那四位,那倒不急,得慢慢來。
反正暫時,她是一定不會離開林州境內的。
柳水雲走得很快很低調,秘密而行,當然是怕被人再攔路截道。她要在這裡做戲做全套,盡力維持著他人並沒有走開,或者肯定會再回來的假相,讓他安然走遠。
她也要等著柳水雲去的遠些了,讓柳水雲那事兒也過得久些了,那幾位出了事兒也往柳水雲身上賴不上了,才對那可惡的大人們動手。
再說她自己,當然也不好真的直接打上門去,讓自己或讓身邊的人成了逃犯。她也得鋪陳一番,儘量報復人報復得片葉不沾身。
並且,她也想在這裡等著,給柳水雲時間讓他想清楚,看他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回來。雖然在一起並不是最理智的選擇,可是,武梁告訴自己,說服自己,如果他肯回來,她願意放棄散漫自由跟他去隱居。
誰讓他們相處了那麼久呢,誰讓相處的感覺那麼好呢,相處中的點點滴滴,怎能說放就放靠著理智硬性抹煞?
說起來他們的聚首和相離,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也沒有什麼肝腸寸斷,真的,不管是他被辱還是他離開,她的悲與痛,都不到肝腸寸斷的程度。或許她是真的有些薄情吧。
不只她是,他也是!要不然怎麼能離開得這麼輕易!武梁憤憤然地想。
其實他真不是什麼好人,明明都要走了,卻偏嘔著她,非得含淚帶笑脈脈含情喃喃欣慰著什麼“我終是沒有看錯人……”,嘔,酸死人了……
悵然了一會兒,拍拍手,轉身收集資料去。
那幾位最開始還有所保留,到後來就開始比賽看誰吐糟得深刻快速了,因為最初他們是被關獨關押各自捱揍,後來被放一塊群養了,可惜四個人永遠只有兩份飯食,而他們又不是沒得罪知府大人,既然已經開了口了,又被其他三人知道了,還遮什麼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