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如何。偏嫵兒沒看到似的自顧吃著,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於是他只好客氣幾句將人打發走了,問嫵兒和張姑娘可有心結,她淡淡說“跟她不熟”。
有次嫵兒自己著人去採買了一番,給自己給自己的丫頭和身邊的人添衣加被。其實府裡衣被之物盡有的,不過多買些又不是什麼大事,她喜歡便由她買吧。現在想來,她是不想向管事兒的這女人開口吧。
嫵兒一向對誰都好,偏偏就對她不冷不熱的?肯定是她裝模作樣說三道四什麼的,讓她煩了惱了受不了了……
種種猜測聯想,不需要什麼真憑實據,反正程向騰心裡就這般認定了,所以張展儀的種種分析辯解等說辭對他來說都無效。
當然張展儀不只是為自己開脫,還誇讚侯爺深情,對個自請離去的薄情女子,這般睹物思人不肯忘懷,做他的女人該多幸福。
最後她不會忘了趁勢踩人,說著些為侯爺抱不平的話,“她又有哪裡好,憑什麼得侯爺寵愛,她不過是個奴才下人……”
被程向騰一聲“閉嘴”弄得顏面盡失。
然後默一默後這姑娘激憤起來,越發口不擇言加深了此話題。話說有脾氣有個性的女子就得任性啊,這位侯爺大人關注人家的時候,人家就是一枚叉腰著惱的小辣椒嘛,怎麼能隨意改變脾氣呢。
她真改得軟軟綿綿的,侯爺大人只怕更看不上了吧?
張展儀心裡明白著,於是連聲的反問。
說難道我說錯了嘛,她從前不就是個奴才嘛,如今翅膀硬了也不過是侯爺心善放飛,不然她不得繼續做奴才?
再說她出了侯府能混跡到哪裡還不一定呢,要麼靠著男人,要麼總歸得幹回老本行去……
哈哈那種場合的女人又能多主貴,咱還不屑多提呢……
諸如之類的話,讓男人從十分膩味,到冷笑漸生。
當初留張展儀在將軍府,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說她充州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又疑心她男人的死不是路匪而是有人蓄意謀殺。她怕自己同遭不測,想留在他身邊求庇護。是她自己紅著眼求他,想他回京後替她作主與婆家交涉,讓自家小兒姓張傳宗……
那時倒是他覺得不妥,略略沉吟了下。
看看這誰啊,幼承庭訓的大家閨秀啊,高階貴氣禮義廉恥啊,就是這般對男人主動對男人步步趨近呢。
他的嫵兒出身不好呢,所以不如她呢。所以他的嫵兒可以從他這侯府出走,避離權重的大統領,與色藝雙絕的柳大家保持距離。而她們這種大家閨秀,只要會比較出身就好呢。
程向騰心中邪邪的想,但凡遇上一個象樣的男人,思慕思慕,引誘引誘……原來這才是大家閨秀呢……
當初是哪裡抽抽,怎麼就覺得她們性格相象呢?
之後,程向騰再無多話,要回了她手上全部五顆珠子就走。武梁從前說過想要他的全部,他不要這些珠子淪落在外人手裡。
事後,著人送了一萬兩銀票給張展儀,此後再沒去過張府。
張展儀失望之餘,並沒有氣餒。她是倔強的姑娘嘛,倔強的特性之一,就是不輕易認輸。
她的心意表達了不是嗎,他雖然不接招,得當初答應過的幫她與婆家周旋的事兒,他也表示不會食言啊。
她的珠子被要回去了,但她的銀子又回來了不是麼。她總之沒什麼損失,並且,她和程侯爺之間,還是有聯絡的不是麼。她已經這般表白過了,兩人的關係挑得這麼明,她怎麼能隨意放棄呢。
···
武梁覺得很好笑的是,這位張展儀姑娘對她的態度,竟然能這麼的刺兒。從譏誚她的裝扮,到譏誚她的出走,說她惺惺作態,還以為多清高呢,卻自己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