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陶家惹上這個麻煩嘛,沒想到人家姑娘敢啊,不佩服不行。
申掌櫃是有經驗的老掌櫃了,江寧生意上的事,連東家都大部分聽他的意見行事,現在來一姑娘,要他全聽她的?
申掌櫃於是十分期待武梁的表現。
“姑娘,這壓了價了,接下來咱怎麼辦哪?”申掌櫃問。
一般這麼猛折了人價格,接下來就該先觀望一陣子,得讓人家有緩衝時間去消化這價格落差,否則不管再施什麼手段,必然不會成功不說,也容易露出馬腳,被人看出來是有人背後操盤搗亂。
但武梁道:“這次壓價顯得突兀,咱們就幫他再抬抬價。”
她是過路客,沒空跟人家長久的磨蹭。再說,她還有事兒呢,她這裡事兒了,就要往蜀中去看看,那裡才是關乎她所有的緊要事兒啊。
——於是接著頭一個上門的烏鴉嘴之後,丁二爺的布莊很快又有人上門。
就在第二天,來了一個外地的客商,來問他一萬六肯不肯轉讓。也是站在門外大街上詢價,不過樣子一派倨傲。
說本來這麼個店子,也就值那麼個萬兒八千兩的。不過人家是得了高僧指點,特意要在這個時辰這個方位這個價格接下一店的。所以高出幾千兩銀子算便宜他了,圖個吉利就當打賞了。
你孃的也不去打聽打聽,他江寧丁二爺是什麼人物,要被你這麼當眾打賞?打臉的吧?
這好好的得便宜他好幾千兩銀子去不說,還跟反佔了他們多少便宜似的。還杵得那麼高傲,真是欠扁啊。
再說昨兒剛一口唾沫吐地上說非兩萬兩銀子不可,旁邊看熱鬧的都幫他記得清清的,在那議論紛紛給他提著醒呢,他好鬆口讓價?
於是丁二爺自然表示這價格沒得談,您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攆了。
再一日,就有人出價一萬三,說打聽了旁邊早前轉讓商鋪的,差不多的門面人家才九千兩,只是位置比這兒略偏而已,他是比照著價格來的。
可是那位置真的只是略偏嗎?那鋪子還隔著兩條街呢,扯犢子麼不是?
這麼隔了一天,又來一個本地人,說是城外鄉下的,想棄農從商,打聽一萬一能不能行。
說別人都說這店最多一萬兩,你看看,他已經比一萬兩的價格高出足足一千兩啊,足足一千兩啊!
所以能行的話先付個定,餘款等他老家祖宅賣掉後再給齊銀子吧。
你大爺的,價格這麼便宜他還想賒帳呢???滾蛋蛋蛋去!
再接下來連著幾天,沒人來問了,於是店門口又冷冷清清的了。
也不過幾天而已,這種事兒本來就不可能是日日有的,但丁二爺十分的耐不住。不為別的,就為那越來越低的報價,讓他心裡不踏實。
莫非估值偏差真的太大?丁二爺悄悄嘀咕。
不是他太不自信,相反是他太自信了,在江寧這地頭,敢這般當眾把價格還成那樣的,跟戲耍他也沒有區別了。那些生意人是精明,但他們更惜命吧,這般亂來,欠收拾不成?
並且若是一個人報價離譜倒也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再三再四大家都這麼不著調?
並且還有一群圍觀議論的人,他可是著意留意了那些人的言論,大家都說他的價格奇高,其實根本不值那麼多銀子,肯定是坑人的,等你答應接了,他知道你家有銀子,就會強買強賣……大家別上當……
好想揍人啊!
不過,大家真的都認為這價格離譜?
丁二爺決定再找房屋經紀人問問。他之前看中人家店霸下來,就是聽了相熟經紀人說起這店,說轉手就值大價錢的。
經紀人專幹這行的,本來也挺自信,但丁二爺這邊的情況讓他也含糊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