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騰一直關注著武梁不假,但她在外的時候,一直放心不下,但她回京了,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那種心思和鄧隱宸是一樣一樣的,就如那句矯情的老話說的那樣:女人,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一面擔心她在外面過得不好,一面卻又很想她在外面狠吃些苦頭得些教訓才好。程向騰的心一直矛盾著。
然後她回京了,程向騰很開心。可是,他能怎麼著她?著媒下聘抬回府去?她絕不會願意再做妾室的。安逸富足,她寧願選擇姜家那破敗荒蕪的小院兒。
外室?家裡家外兩頭大?倒能滿足她的自由心,但是,她真會願意嗎?如果她只是乖乖的住著,老老實實的待著,他願意不顧那麼多規矩……
他能讓她在外面自由自在吃穿不愁,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反正熙哥兒一年年大了,很快京城裡就能橫著走了,象他說的那樣,到時候接他姨娘回來,就又明正言順了。
可終歸,那不是正途,且不說唐家知道後會對她動的干戈,只她自己,便不會願意藏著避著誰去。看看她回京之後,別說隱居了,天天市井間逛呢,哪有老實呆過一天?
這回接下酒樓,折騰的動靜這麼大,這是願意老實待著讓人養著的節奏?
程向騰說不上有多失望,也許從她著男裝大咧咧走在人群中,興高采烈四處張望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女人,還玩心大著呢,肯定又在琢磨什麼。然後聽說她跟人接洽商談,把人三萬兩銀子壓到兩萬,把人老闆快氣哭了。
最後兩萬六成交,這位得了便宜倒不吝安慰人家:“你看看呀,比我理想的價位高六千兩呢,才比你理想價格低四千,還是你贏了……”
聽人轉述,程向騰就象親眼看到了某人那小賴模樣一般。算了,隨她吧,不管他承不承認,她在外這一年多,就是過得更開心些。
這女人,反正他這老爺們兒也管不了了。
可是,他們之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程向騰忍著沒去看她,一直相當的糾結。
還好,如今她要做生意,還肯用他的人。程向騰那亂糟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大約武梁肯留用金掌櫃,就是一個訊號,是那種“你既然接受我的幫手,所以咱們還是好基友對吧”的意思。
所以程向騰來了。
不論如何,有件事兒他覺得很重要,想要跟她說清楚。
但傲驕的男人一開口還是一樣的傲驕,武梁叫了聲“侯爺”,程向騰身子就僵了僵,人沒回身,就已經開了嘲諷體,“呵,離了程府,原來是要做大商人啊。果然出息呢。”
商人是出息的行當嗎?瞧不上就瞧不上唄。
武梁心裡嘀咕著,還不待說句什麼,程向騰卻扭頭看清了她的模樣。再開口聲音就有些變調,急吼吼的,“你病過?怎麼這麼瘦?”
武梁:“……沒病。”
她哪有多瘦?只有稍微瘦了一點兒點兒好不好。主要是天天在外面跑,臉曬黑了些,色澤深了,視覺效果上顯瘦了吧。不過她也沒有黑很多吧,只黑了一點兒點兒好吧。大男人家,看女人的眼光那麼高的解析度幹嘛。
武梁有些不自在。若是從前,她可能隨意地說句“哪有……”就完了,如今,只敢老老實實回話了。
決定回京開始武梁就想過很多次他們見面時候的情形,她想她會平靜坦然,看著他笑著說“好久不見”。可實際上真的看到他,武梁說不出那般輕巧的話來。
還有那種“最近過得好嗎”的常用句型,她也是絕不敢問的。
好或不好,他不是她該關心的了。再者開了關心體貼的頭兒,收不住場怎麼辦?
所以她想過,如果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