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地表示,老奴潑上這條命,也不能讓這毒婦再繼續蹦達了。
她如今活著,也沒個意趣,如今有機會廝咬武梁,真真是大快人心啊。她這一輩子,哪吃過這麼大的虧啊,不把她咬死了,怎麼解心頭恨哪。
徐媽媽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就算這次死在程家,能拉扯上武梁,她也算是解脫了。另外自己還能全了跟二奶奶多年的主僕情分,得個忠僕的名聲,也還能落了唐家的好去。
以後看在她這麼忠義的份上,唐家也會好好關照她的孩兒們吧?殘軀也能散發出殘剩的光和熱呀。
所以徐媽媽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抬著來了。英勇的集中火力向武梁開炮,前仇舊恨,咱們算個清白吧。
當然了,要送唐氏最後一程的又何止是她。唐氏陪嫁的丫頭婆子們都來了,致莊院裡眾人都來了,列隊似的站了一片哪。
時辰還早,算定的出棺吉時在申時。靈棚的擋板屏風之外,各方男士們在那裡駐留。唐家的兄弟子侄輩兒,其它各方來送最後一程的親朋,預備著抬棺出動的,各方繁瑣禮節的執行人員……林林總總,可以形成送行的浩蕩隊伍哪,也都齊聚在那裡。
徐媽媽這一陣哭嚷,裡外的便都靜那麼一靜。
不得不說,今天這樣的場面,果然是個適合出風頭作文章的大場面。
···
那邊徐媽媽一哭嚎起來,說話牽七連八的說著程府這樣那樣的不是,程老夫人就欲出聲喝止。結果才要開口,旁邊唐夫人就象被勾起了無限傷心來,先她一步就放聲哭了起來。
她這一發聲可不得了,連哭帶訴的應合著徐媽媽,徐媽媽是揭露,唐夫人是問責,好像徐媽媽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樣。生生就成了唐氏活得憋屈死得冤屈了,然後又拉著程老夫人好一番的揉搓不依。
程老夫人氣惱到不行,可是看看唐夫人這一大早的,就一身素衣盛裝打扮,早早就哀泣著說些要和女兒一起走的話,便也不好發作起來。只由著她搖晃撒潑,髮簪都給搖掉一支去,她也只是好言勸慰著,輕輕開解著。
“道聽途說的,咱不能聽啊,咱不能信啊。月盈若過得不好,怎麼會不早早向你這最親的娘說去?倒只她一個老奴才知道?難道月盈對她還能親過對你去不成?……”
唐夫人才不理會她的挑撥,只是一味的哭嚎,說如今人都沒了,月盈過得好怎麼可能人沒了?你把人給我找回來找回來,我要我閨女……
得,反正人沒了就是有理。
程老夫人等她哭夠了一陣兒,抓著她臂膀的手鬆開了,這才一個眼色遞過去,早就立等著的十來個婆子媳婦子便不動聲色圍過來,有的扶有的攙,就把唐夫人給架開了去,再有人悄悄隔在兩人的中間。
然後一群人裡外幾層的圍著她,連唐家的丫頭婆子及兩個媳婦兒俱都被擠在了外圍。
哭鬧且由她去,反正這也是她最後的表演機會了,但絕不能給她死在這兒,死在她程家。
所以唐夫人嚎歸嚎,可左右被攙著被圍著也實在施展不出個什麼來。
程老夫人這才得空,由丫頭再抿了發插了簪。
想想唐夫人也好徐媽媽也好,倒也阻止不得。這裡外許多的眼睛耳朵看著聽著,她這裡阻止了,倒好像這中間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索性藉著這功夫,大家撕虜清楚也好。
想著便決定暫不出聲,看看那被聲聲指控的五姨娘有何話說。
昨兒唐夫人明說了要她殉葬的,那時連騰兒都急了,可這位看起來,卻一副並不甚怕的樣子。程老夫人當時就想,這位沒準也憋著什麼招的吧?昨兒就叫人注意著她,卻也只看到她去探望了錦繡。
錦繡,程老夫人想了想那個被關起來就只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