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程烈在五城兵馬司或京兆尹那些地方,認識的人有他多,交情有他深。
這些人讓他們受輿論包抄,他就讓他們受亂棍夾擊。
程烈就算手下眾多,逮不了全部,但逮他十個二十個之後,不信他們還敢那麼不知忌憚。
然後他再適時地,把程烈指使人散佈謠言的事兒抖給祖母知道,抖給太后知道。爹爹剛剛答應了他們爵位,他們反過來就這麼對他們母子,不會令人寒心麼,配當那個爵位麼?
外面的謠言搭理不得,他就想法讓內部的人消化掉這些謠言。
反正除了祖母他們,外間旁人怎麼說,爹不在乎,他也不在乎,娘也不用在乎。
沒人出頭搭理,那些傳言慢慢也就散了。
其實他心裡還有個更壞的主意,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彼人之身。大伯母要麼住在充州不肯回京,要麼回來了還念念不忘著充州,非得變著法兒的再跑過去,去了就不想回來。
她可是寡婦啊,充州可盡是些營中漢子呀,天高婆家遠,乾柴遇烈火……千軍萬馬是吧,所以幾個孩子是誰的種,親媽都辯不清了吧。
她可沒有男人替她說話撐腰表示自己不介意,她想辯解也得去地下跟大伯辯解了,看她在乎不在乎。
不過這事兒有點兒損,大伯母要是個有氣節的,辯無可辯時候沒準就得一死以證清白了。
程熙恨恨地想,你們快把小爺給惹急了。
當然這事兒若做了,一定得揹著爹爹,連這想法都不能讓爹爹知道了,否則鐵定會揍他。但卻可以和娘說,對或不對,是利是弊,娘都會細細分析給他聽。
武梁聽了程熙所說的,撓了撓頭。應對還不錯,針尖對麥芒的還回去,挺解氣。
但這並不算上策。看似不吃虧,但其實治標不治本,也左不過打人而已,又不能把人弄死。倒從此和大房結實了仇了。
從此大家就這樣防來打去互相傾軋沒完沒了了?
程熙很不服氣,“那又怎麼樣,他們先惹我的。就算他們以後繼續出陰招,左不過兵來將擋罷了,我就怕了他們不成?”
不是怕,而是眼前的麻煩會變成長久的麻煩。
再說別說傳鄭氏閒話了,就是揍程烈審馬仔這樣的事兒,程向騰知道了也不會允許他做的。
侄兒也好,兒子也好,誰的錯都是程向騰的錯,他沒教導好嘛。誰的錯也都是定北侯府的醜事,家風敗壞嘛。
程向騰就不會容許程熙去對人家下黑手,做為親爹,他肯定會嚴懲程熙。
武梁也不願意程熙去犯這樣的事兒。做為親媽,她寧願自己去下手還好些。
她當然會攔著,“你別胡來。他們心思齷齪,辦事不上道,你別照著他學。這事兒你聽我的,我有辦法平了這事兒。”
程熙當然還是很聽武梁話的,鼓鼓著臉,卻也沒說什麼。還有旁邊站著的季光,聽到武梁有辦法,不由的就寬了心。
他們都相信武梁,知道她既然要出手,結果總會令人期待。
只是季光心裡還有些急切,他適時的插話,問道:“夫人,就算這次的事兒能擺平,那以後呢?如今那個位子,不爭也沒太平日子過了。別人這麼容不下兄弟,將來主了事,少爺要如何度日?”
程熙叫娘,他就叫夫人,跟都多有信心她能當上這夫人似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明明白白的提起爵位的事。但季光試探武梁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武梁都不接茬,讓人看不明白她的心思。
所以季光這會兒說完就直直盯著武梁,想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季光深深的覺得,如果武梁也有此心,那事兒就好辦多了,不說出謀劃策出錢出力出人了,既然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