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歡一路跟在人群身後,在許五將要被押到菜市口前。
她右手一握,一道內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徑直朝著許五的後背襲去,衝破了許五被封住的穴道。
作為習武之人,她只需瞧上一眼,便知道許五任人拖行的僵硬動作是昨晚前來搭救藺紹的白烽所為。
她得讓許五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份,不能讓藺紹痴心妄想的逍遙法外。
許五突然感覺到身體裡傳來鑽心的疼,口中鮮血直流,他吃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昨日把他們抓走的黑衣人不是承諾過他們,只要他乖乖地照著命令做事,他們六人就會平安無事的嗎?
為什麼直到此刻都沒有人來救他?
他不知道,他跟在許氏身邊多年,或多或少地折磨過藺歡。
藺歡從命人抓住他們的那一刻,從未打算放過他們其中一個。
許五想不通,身體越來越痛,他清楚地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消逝。
若不是有兩人扶著他,他應該會疼得在地上打滾。
嘴邊的血水源源不斷地流出,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藺紹昨晚越獄了,我是許五,是被藺紹的同夥易容成他的模樣,代替他赴死的。”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隨之軟軟地倒在地上,在剎那間斷了氣息。
這出人意料的一幕,讓監斬官很是頭大,眼看著藺紹馬上就要人頭落地,轉瞬之間發生了變故,令人直呼晦氣。
押著許五的兩人想去抓到打死許五的人,放眼望去,人頭攢動,看誰都像是兇手。
二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抓了吧!
不用人吩咐,一人自覺地在許五的屍體前蹲下,雙手在許五的臉上找著易容的痕跡。
少頃,他在許五的右耳處找到一處凸起,伸手用力一扯,撕下一層面皮,露出許五原本的樣貌來。
兩人隨即不再多留,拔腿折回刑部。
圍觀的百姓不少,藺紹越獄一事就像春風一樣吹遍京城的各個角落,快速而又有力地擴散著。
白烽和藺紹兩人一身黑衣蒙面隱在暗處,把剛才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白烽對此不覺得意外,藺紹的眼中閃爍著怒火,尖叫著宣洩出心內的憤怒。
他昨晚被那個不知名的年輕男子喂下一顆藥丸後,疼得他整整一夜沒能閤眼。
他無比清晰地體會到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被人大力撕扯,那種痛感彷彿要把他撕成千萬片,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方才,眼看著許五就要代替他被劊子手斬首,他從此可以過得自由自在。
誰知,半道上會突然出現一個程咬金,打碎了他堪稱完美的計劃。
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點,從此世間再無人知曉他還在世上活得好好的。
藺紹的牙齒咬得咯響:“剛剛對許五出手之人的相貌你看清了嗎?”
“如果看見了,你去把那人抓住,我要先把他碎屍萬段,再將他挫骨揚灰。”
那人簡直太可惡,他明明能夠就此隱姓埋名,做回自己曾經的身份。
眼下,他越獄的訊息一出,皇上肯定會讓人在四處貼上他的通緝令,他真的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白烽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我看見了又怎樣?那人對許五出手後,迅速隱在了人群之中,這茫茫人海,你讓我如何去找?”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
主子的確交待過,讓他務必要帶著活著的藺紹回去,至於其他的事情,關他何事?
藺紹被通緝與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藺紹一臉憤恨地瞪向他:“你不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