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陌與祈重近之間的氛圍異常沉重,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父子兩人之間。
祈陌十分篤定,帶走席柔姻的人,一定是祈重近的暗龍衛。
他之前本就因為祈重近那偏得離譜的心腸而心生不喜。
此時,祈重近的明知故問,讓他心中的厭惡之情愈發強烈。
面對祈重近的質問,他從容不迫地回應:“父皇,您的暗龍衛前幾日重傷了阿姻,這已是有前車之鑑。”
“自那之後,阿姻身邊時刻有兒臣的暗衛守護著。”
“普天之下,唯有您的暗龍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從兒臣的營帳中帶走。兒臣無奈,只能前來向您要人。”
在前往祈重近營帳的途中,祈陌並未刻意隱瞞此事。
皇家獵場中的眾人紛紛趕來,不出一刻鐘,祈重近的營帳外便聚集了不少人。
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聞皇上的暗龍衛武藝精湛,前不久不僅斬殺了太子的眾多暗衛,還差點選殺了太子的意中人。皇上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還能有什麼目的?前有皇上因為忠義侯夫婦功高震主,在他們二人去往邊疆的路上一路設伏一事。”
“後有毓王夫婦先被皇上的暗衛追殺,又葬身狼腹一事,像他們那樣無辜的人,皇上都能狠心除掉,更別說是太子了。”
有人饒有興趣地追問:“太子可是皇上的親兒子啊,皇上讓人帶走太子的心上人,是要對太子做什麼嗎?”
此話剛剛問出,旋即就有人好心地開口解惑:“我是聽別人說的,前些日子皇后生辰宴那天,珍妃和五皇子不是在未央宮裡接連出事了嗎?”
“皇上找不到害他們的真兇,便把一切責任都怪在皇后身上,太子還因此被皇上罰了在東宮裡閉門思過三日呢。”
“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兒子,席小姐又是太子的意中人,皇上近日以來的動作很明顯是在為珍妃和五皇子報仇呢。”
“再說了,毓王難道不是皇上的親兒子嗎,他不也照樣說殺就殺?”
眾人聞言,臉上皆是深深的恐懼:“天吶,如果放任皇上繼續這樣瘋魔下去,我們的性命恐會危矣。”
眾人的議論聲不小,祈重近在營帳裡聽得一清二楚。
他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出了營帳,放眼望去,只見帳外不知何時已經圍著上千人,不少文臣武將亦在其中。
他被寬大衣袖遮住的雙手,雙拳緊握,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熾熱的怒火,火冒三丈地訓斥著眾人:“爾等大膽,竟敢膽大包天的議論朕的是非,到底是何居心?”
他轉頭看向隨後走出營帳的祈陌,眼中帶著明晃晃的寒意:“太子,看來你的野心不小啊!”
“你今日看似是來找朕要人,實則是為了聚集眾人,好讓他們來批判朕吧?”
“朕還當真是小看你了,以為你是真的著急你的意中人,卻不想,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他以為,祈陌將席柔姻看得如同自己的命一樣重要,今日急匆匆地來找他,應該會急得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
沒成想,祈陌會主動撕開他們父子之間的遮羞布。
不等祈陌回話,十數名崇拜忠義侯的武將率先跪在地上。
一名年長的將軍說:“皇上,忠義侯夫婦在短短几年時間內平定了數次戰亂,為朝廷立下大功,讓邊境的百姓們免於戰亂,不至於流離失所。”
“他們是英雄,應該受人敬仰的。他們也從未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可您卻為了一己之私讓他們夫妻雙雙葬身在邊疆。”
“您如此泯滅人性,臣等實在是感到心寒,也怕有朝一日會步上他們的後塵。”
“臣等今日來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