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重近似乎聽懂了祈陌話中的意思,又彷彿未能完全明白。
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如果說他的暗龍衛抓走的席柔姻是假的,那麼真的席柔姻又在何處?
難道說太子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所以提前將人轉移走了?
這樣一想,祈重近感覺自己近日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成了一場鬧劇。
而太子和皇后,這些天就靜靜地看著他表演,就像在看一個滑稽的跳樑小醜。
祈重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祈陌,你一言不發的做什麼?你說話啊!”
“你告訴朕,朕抓到的席柔姻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絕望和憤怒,期望著祈陌能給他一個不同的答案。
他還指望著用席柔姻來威脅祈陌,讓祈陌在他有生之年登不上帝位呢。
可是,祈陌的始終不發一言,似是預設了他的猜想。
祈重近的眼神中全是痛苦和不甘:“如此說來,你早就算到了朕的後招,故意等著朕自以為是地讓你急得跳腳,好讓你能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對不對?”
想他高高在上的帝王,穩坐帝位二十餘載,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人當成猴子來耍的那一天!
他無法接受自己,一直被太子和皇后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個殘酷又荒唐的事實。
他越想越氣,胸腔中的憤怒如同火山一般噴湧而出,雙眸憤恨地盯著皇后和祈陌,苦澀一笑:“原來,從一開始,朕就是你祈陌的跳板,一個被你們母子利用的工具。”
“枉朕還以為一切盡在朕的掌控之中,是朕過於盲目自信了。”
祈重近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掌心處輕微的疼痛,以及些許鮮血從手中流出,他卻渾然不覺。
他愣愣地瞧著祈陌,眼中隱約含著意味不明的神色:“祈陌,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不,你沒有。”
“只要有崔家在一日,你的心上人只是禮部侍郎府一個小小的庶女,身份低微,這輩子都做不了你的皇后。”
“而你的皇后只能是崔家的女子,有她隔在你們兩人中間,你們休想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再而言之,有崔家壓制著,你必定會步朕的後塵,一輩子都要受制於崔家,做他們崔家手裡的傀儡。”
祈重近本著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心思,特意說出這番話來。
他就是要挑撥離間,讓祈陌和崔家相互猜疑,誰也不能完全的放心誰。
他們聯手把自己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他就要讓祈陌和崔家之間一輩子都提防著對方,永遠也別想過得安寧。
皇后緩步走到祈陌身邊,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陌兒,你別聽他的胡言亂語,他這是在挑撥是非。”
“你外祖和母后,不會在朝堂上干涉你的任何決定,亦不會強制把崔家的女兒強塞給你。”
“他祈重近會有今日,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刻薄寡恩、無情無義,又何至於落到這種眾叛親離的下場。”
她當初決定要跟祈重近共度一生時,她的父母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在他們看來,她作為崔家的掌上明珠,完全可以找個男子入贅,既不用侍奉公婆,原先的生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豈不快哉?
可惜了,當時的她一顆心被祈重近套得牢牢的。
如今想來,她那時候當真是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輸得一敗塗地。
祈陌是她唯一的兒子,有她和祈重近的前車之鑑,她絕不會讓祈陌重蹈覆轍。
祈陌回以皇后溫和一笑:“母后,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