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王府的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前,祈毓被蔣淮扶下馬車等在一旁,等著藺歡和溫月下車。
藺紹即使心裡對祈毓暗恨不已,一向注重禮數的他帶著許氏等人早已等在府門前。
等藺歡四人走上前,除去藺紹外,眾人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藺歡暗自打量著許氏的神色,面色憔悴,眼眶周圍有著一圈明顯的黑色,雙眼紅腫,顯得無神而疲憊。
無需多猜,許氏昨晚又夢魘了!
她對自己的毒藥很有信心,許氏母女會乖乖地把剩下的銀兩送上門的。
今日畢竟是藺傲的正吊日,兩家人雖說心生嫌隙,又是人來人往。
祈毓裝模作樣的以袖掩唇輕咳兩聲:“咳咳…夫人你們快快免禮。”
“沒想到才幾日不見,藺傲會突然離世,真是世事無常啊!”
“小歡兒得知他的死訊時,哭得昏天暗地,不肯相信他會死去。”
“今日一早天還未亮,小歡兒便拉著本王火急火燎地往丞相府趕,非說她哥哥沒死,說是本王騙她。”
“本王身子不好,動作慢了許多,安慰了她一路,她仍然不能接受藺傲的死訊。”
“夫人,藺傲真的死了嗎?為何會這樣突然呢?”
祈毓剛收到藺傲身故的訊息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據說藺傲是被歹人先用匕首在心口處捅成了窟窿,後被毒蛇咬得面目全非,一身青黑,怎一個慘字了得!
他很好奇對藺傲下死手的會是何人,兩人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仇怨啊!
藺歡聽著祈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禁嘴角微抽。
相識半月以來,她怎麼不知道祈毓在隨口胡謅的同時,還能做到面色不改的?
但祈毓都給她搭好戲臺子了,不演一下怎麼行!
她隨即醞釀著情緒,想到年幼時被父母拋棄的痛,眼眶瞬時紅紅的,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面帶哀傷。
藺歡一步一步緩緩朝著許氏走去,自然而然地挽上許氏的手腕,不敢置信地問:“母親,夫君他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哥哥沒死對不對?”
她往四處看了一圈,不見藺傲的身影,又問:“哥哥呢?他怎的不在?他一定在跟我捉迷藏是不是?”
“母親,您快把哥哥喊出來,我好久都沒有見到哥哥了,心中十分想念呢。”
見許氏不答話,她把許氏的手腕放開,小心翼翼地繼續問著:“母親,您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我回來嗎?”
透過原主的記憶,那一樁樁一件件的虐待、虐打,丞相府中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藺傲只是一個開始,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許氏被藺歡接二連三的問題擾得頗為心煩。
她自從拿到解藥那日起,惡魘的次數的確是一日一日在減少,昨晚不知何故,竟與剛中毒時一樣,噩夢頻頻不斷。
不是忠義侯夫婦,就是那六名爬床丫鬟,亦或者是藺傲遍體鱗傷地跟她求救,一夜未眠,致使她的心神快要崩潰。
許氏感覺到手腕被人用力的拉扯著搖晃,她快速回過神來。
是藺歡焦急地在喊她:“母親,您不要嚇我,我喊了您好幾聲都不見回應,我會擔心的。”
許氏見她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擔憂,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生平第一次對她柔聲細語:“歡兒你不必擔心,母親沒事。”
“你哥哥真的不在了,母親這兩日是真的不敢相信傲兒死了。”
“我們別站在這裡了,先進府吧。前來丞相府的人不少,母親還得招待他們呢。”
許氏看到藺歡這一刻,才想起來身邊不見自家女兒的身影。
蘭兒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