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樓二樓的一處雅間裡。
一名年輕男子臉上戴著一張白玉面具,穿著一身月白交領錦服,一頂冰晶纏絲雙扣公子冠把一頭長髮全部束在頭頂。
自進入屋內半刻鐘的時間裡,他坐在椅子上,身子歪斜著,右手靠在扶手上支著腦袋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詹澤一身黑衣跪在下方,一口大氣都不敢出,聲音小如蚊吶:“屬下此次失職,請主子責罰。”
他心有不解,算計毓王妃一事明明十拿九穩,為何最後的結果會突然出現偏差?且這偏差遠遠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範圍。
“主子,屬下在丞相府時,是親眼看到毓王妃主僕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
“屋子裡下了足量的迷藥,迷倒兩個弱女子已是綽綽有餘。”
“就算屋裡沒有放迷藥,以應松的身手來說,她們二人不應該能從他手中逃脫才是。”
“可事實上,她們不僅成功逃脫,還把目標換成了藺如蘭,她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詹澤得知被應松毀掉清白的女子是藺如蘭時,他對此事是最為震驚的。
為了讓藺歡主僕順利上鉤,他不止換上跟毓王一樣的裝扮,還用上了他引以為傲的口技。
在這樣天衣無縫的雙層保證下,藺歡主僕依舊安然無恙,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男子聽完他的話,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你這兩日在暗中查訪,可有查到在背後幫助毓王妃的人是誰?”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弱女子出手,且毓王妃還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傻子。
原以為對付起來不會費上半點力氣,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得不說藺歡引起了他的注意。
詹澤輕輕搖頭,把心中的猜想如實說出:“毓王自成親後,對毓王妃好得人盡皆知,除去毓王會派人在暗中保護毓王妃之外,屬下查不到別的。”
男子繼續問:“本公子先前讓人潛入毓王府一事進展得如何了?”
十餘日過去了,下面的人卻沒有傳回一點有用的訊息,他的耐心本就不好,實在是等得焦心。
詹澤想起他親自派去的六名得力助手至今沒能混進毓王府,心裡遭受到的打擊不是一星半點。
“回主子,他們這些時日想盡了辦法,也未能進入毓王府。”
“毓王府固如鐵桶,時時刻刻有暗衛盯著,每一個進入王府的人,祖宗十八代皆查了一遍,他們已經盡力了。”
詹澤跟在男子身邊多年,說實話,他和主子一樣是看不起毓王的。
一個落魄的失寵皇子,外祖家十幾年都不曾進入京都來看毓王一次,外族勢力相當於沒有,有什麼好忌憚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後盾可言的病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擋下了主子的攻擊,他這才明白,主子的顧慮是對的。
男子聽到這個不好的訊息,心裡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
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詹澤跟前,右腳一伸,狠狠一個用力把他踹翻在地。
嘴裡同時怒罵著:“廢物,一件兩件的小事都辦不好,本公子養你們有何用?”
“毓王實力如何暫且不說,對付毓王妃一個傻子竟然也能失手,你們還能再廢物一點嗎?”
詹澤被男子踹倒,保持著倒在地上的姿勢,辦事一再的失利,他不敢為自己求情。
“是屬下沒有辦好主子交代的事情,屬下認罰。”
男子轉身重新坐在椅子上,被面具遮住的臉色陰沉得如雷暴前的天空,黑暗而壓抑,讓詹澤倍感緊張。
幾息時間過後,他徑直吩咐詹澤:“毓王府若實在進不去,便不用讓他們再冒險進入了。”
“省得引起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