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被蔣淮扶著在丞相府的花園中散步,已有兩刻鐘沒有見到藺歡。
他有些擔心:“蔣淮,我們找一處較為隱秘的地方偷偷溜進內院去看看。”
“不親眼看到小歡兒安然無事,本王這心就如同那高懸的明月,不到白晝遲遲落不下去。”
他心裡惴惴不安,這是要出事的徵兆,這種直覺多年來從未出過錯。
蔣淮聽命地扶著祈毓往暗處走去,同時勸著:“王爺您先別急,有溫月在,王妃十有八九不會有事的。”
他們家王爺成親不過半月,藺歡的魅力未免太大,不知不覺間入了王爺的心。
王爺成親前,發生再大的事情,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不像此刻,王爺臉上是對王妃毫不掩飾的擔憂。
縱使知道溫月武功高強,心思聰穎,祈毓仍然不放心:“蔣淮,你不懂!”
“小歡兒在丞相府多年受盡虐待一事,可曾走漏過一丁點兒的風聲?”
“沒有,至少在小歡兒嫁給本王之前,無人知曉她在丞相府裡過的是何種日子。”
“我們先別在此多說,得想辦法潛進內院,只有看到她真正的安然無恙,本王才能把心放在肚子裡。”
祈毓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藺歡,腳步匆匆地往內院方向而去。
俗話說好事不靈壞事靈!
祈毓兩人剛走到玉蘭院不遠處,丞相府丫鬟尋葉的聲音在院內響起。
聲音之大,唯恐丞相府三里內的人聽不見。
“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許氏做丞相夫人的十來年裡,京中交好的貴婦眾多。
此刻的玉蘭院裡。
貴婦們三三兩兩的聚著,個個身著素色錦衣華服,髮飾簡單,加上各自的貼身丫鬟,人數足足有四十人之多。
尋葉跌跌撞撞地跑進玉蘭院主廳,一瘸一拐,鼻青臉腫的模樣嚇壞了眾人。
許氏隱晦地剜了尋葉一眼,不知道先把自己的傷處理一下再進來嗎?
要是嚇壞她的朋友們,她決不輕饒。
不對啊,這是在丞相府裡,只是對付藺歡那個傻子,尋葉何故會傷得這般重?
許氏語氣中是明晃晃的驚訝:“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本夫人不是讓你去歡兒的院落,把她帶來跟我們一起吃午膳嗎?”
“她人呢?怎會只有你一個人前來?”
藺紹今日的計劃她全權知曉,藺歡一個傻子,身邊就帶著一個丫鬟,在房間裡等著的人,把她們主僕拿下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她百思不得其解。
尋葉憶起被溫月用針扎醒的噬骨痛意,她跪在地上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語無倫次地回著話:“夫…夫人,二小姐…她在前來玉蘭院的半道上,被…被一個武功高強的賊人打暈劫走了。”
“她的丫鬟不知所蹤,奴婢拼了命地抱住賊人的大腿不放,想要救下她。”
“是奴婢沒用,被賊人打得半死不說,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賊人扛著她囂張無比的離去。”
“夫人,那賊人蒙著面,身影沒有絲毫遮掩,奴婢看得出來賊人是個男人。”
“二小姐落在他手裡,肯定會凶多吉少的,您快派人去營救二小姐啊。”
尋葉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直到最後才言明重點,她就是要故意拖延時間,要讓藺歡今日徹底的身敗名裂。
藺歡敢在暗地裡聯合丫鬟把她打得這樣慘,她要看看藺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失身於別的男人,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聽到藺歡出事的那一刻,祈毓顧不上男女大防,與蔣淮一道進了玉蘭院。
他走到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