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歡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伏隱的問題。
她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銀票,伸手遞給伏隱:“拿著吧,這不是給你的,是令小姐給你妹妹的,你不必推辭。“
她走出幾步,腳步頓了一瞬:“本公子在此祝你小妹生辰快樂!”
不等伏隱回話,她繼而離開玄月堂。
來時的暴風雨早在不知不覺間停下,一縷縷輕柔的陽光透過雲層,驅散了天空中的陰霾。
藺歡在回毓王府的路上,路過主街一家門庭若市的飾品店鋪,給祈毓買了一塊上好的璉沐蘭亭寶藍金崐玉墜,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裡。
回到毓王府後,見祈毓不在主院,她問著巧月:“夫君上朝還未回王府嗎?”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漏刻,是下朝的時辰。
自兩人成婚後,祈毓幾乎是一下朝就直接回府,不是在青峰院,便是在書房,很少在外面閒逛。
“王妃,王爺在半刻鐘前就已經回府,他此刻多半會在書房。”
“您現在可要去找他?奴婢這就帶你去。”
巧月話音一落,兀自走在前頭給藺歡帶路。
王爺說過,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府中何處都可以去得。
藺歡其實想在主院裡等祈毓把事情忙完,驀然想起府中有很多地方她沒轉過,索性跟在巧月身後一起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
祈毓正在聽著蔣淮的稟報:“王爺,下面的人昨日順著王妃走出來的那條巷子去查,在巷子盡頭處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面。”
蔣淮剛剛得到訊息時,心裡是震驚的,同時也是憤怒的。
一想到那本是敵人給王妃下的套,他不知道王爺親眼看見會怎麼樣。
能讓蔣淮稱之為此生難忘的場面,不得不說勾起了祈毓的興趣,興致勃勃的問著他:“噢,不知他們看見的會是何種場景?你且先與本王說說。”
蔣淮回想著那傷風敗俗的場面,臉色迅速漲紅,支支吾吾的說:“王爺,這個還是不要說了吧?屬下怕汙了您的耳朵。”
主要是他覺得自己說不出口,怪難為情的。
祈毓剛剛被他挑起興趣,正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呢。
結果,蔣淮給他來了這麼一句!
要知道,他有一位喜歡尋花問柳的朋友,什麼樣少兒不宜的場面沒聽過?
他眼神忽地一冷,看得蔣淮身子本能的一抖,顧不上害臊,急聲脫口而出:“王爺,他們…他們瞧見了七八名灰頭土臉的乞丐將一名女子團團圍住,然後這樣那樣…”
他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比劃著:“總而言之,淫穢不堪,不堪入目。”
“那名女子的身份是假扮成老人拐走王妃的兇手,無論何種慘痛的結局,都是她應得的。”
祈毓不傻,在蔣淮說話間,聯想到了這極有可能是敵人用來對付藺歡的。
他昨日要是再慢一點,藺歡也許會被乞丐們折磨得生不如死。
思及此,他雙手不自覺地捏緊,發出骨頭的咔嚓聲,眸中猩紅一片:“蔣淮,讓他們不計一切代價查清楚幕後主使,本王要親自把那人碎屍萬段。”
藺歡是他的妻子,他自己都捨不得碰一根手指頭,敵人竟敢膽大妄為的用不入流的手段來暗害藺歡,他絕不會放任下去。
蔣淮理解他會生氣的原因,藺歡雖傻,卻是王爺捧在手心裡疼著的。
他領命而去,還未踏出書房,又被祈毓喚住:“本王要把此事交給你和溫月去查,查清楚便罷了,查不清楚的話……”
祈毓不急著說出後面的話語,讓蔣淮心中咯噔一聲,頓覺不好:“如若我們查不出敵人身份的話,王爺您是要把我們扔回暗衛營回爐重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