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重近派出去的肖仁,剛剛在東宮裡查到席柔姻被太子送走一事。
探出別院的位置後,正欲前往,忽然聽到皇上召喚他們獨有的訊號聲,他當即轉頭折回皇宮。
未央宮的主殿外。
祈重近因為被皇后威脅,心中氣急敗壞。
發射完訊號後,他氣得一下子把訊號筒砸在地上,以此來發洩他的不滿:“該死的崔清若,朕遲早會找到解毒的高手,待到那時,朕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皇后隨意在自己的脖子上和手腕上抹了一點金創藥後,不放心地跟著出去看看。
她的雙腳一踏出殿門,便把祈重近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
許是對這個男人失望得徹底,在聽到他絕情的話語時,心裡不再有半分波瀾。
她緩緩走過去站到祈重近身邊,輕言細語地澆滅了他的希望:“皇上,沒用的,你不必白白去浪費人力。生死相依這種秘藥,無解。”
“此藥要麼不用,一旦用了,我們夫妻這一輩子只能永永遠遠的鎖在一起。”
“皇上,自此之後,你的命掌握在我手裡,我生,你便生,我若死,你也得死。”
祈重近看向她,眼中只餘厭惡:“夫妻?呵呵……”
“崔清若,你捫心自問,你可曾把朕當過你的夫君?你所做的一切,恐怕只是為了你的家族利益而已。”
皇后轉頭回看著他,眼中承載著無盡的憂傷:“皇上,本宮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真心實意的把你當作夫君對待,你但凡有心,是能夠找到答案的。”
“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妻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你不該懷疑我曾經對你的愛意。”
祈重近冷笑一聲,根本不信她的話:“崔清若,你說你愛朕,說你是真心實意的把朕當成夫君,這話你自己可信?”
“你們崔家作為天啟皇朝第一大族,你嫁給誰都能成為皇后。”
“你們崔家當年,會相助我這個母族勢力低微的落魄皇子登上帝位,難道不是為了好掌控朕嗎?”
“朕剛登基的那幾年,明面上是天啟皇朝的王,實際上是你們崔家握在手裡的傀儡。”
“可能你們也沒想到,朕會一步一步的讓你們放鬆警惕,從而徹底脫離了你們的掌控。”
“也就這後來的十多年裡好了一點,朕才能真正的當家做主。”
祈重近說到這裡,等身體上的疼痛輕了一些後,又說:“崔清若,朕原想著你們崔家若能安安分分做好臣子的本職,朕願意與你們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瑩兒是朕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爍兒同樣是朕最喜歡的孩子。”
“他們這些年來不爭不搶,你穩坐皇后一位多年還不滿意嗎?你為什麼總要跟他們過不去呢?他們母子礙著你的眼了嗎?”
是,他從前是打算先扳倒崔家,再廢掉皇后和祈陌,好為他的瑩兒和爍兒鋪路。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從來都想不到,珍妃母子會在皇后生辰宴的那一天接連出事。
祈重近一眼不眨地盯著皇后,滿臉的冷若冰霜:“崔清若,朕與你夫妻二十餘載,從未料到你竟會惡毒至此。”
“你若是隻派人給他們一點小懲大誡,朕還不那麼恨你。”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那種歹毒至極的方法去毀掉他們。”
“你知道當朕看到瑩兒那滿身的青紫時,朕的這顆心有多痛嗎?”
“你又知道當朕看到爍兒了無聲息時,如同有人拿著鋒利的刀子割著朕的心嗎?”
“你憑什麼覺得朕的一顆心疼得鮮血淋漓,還會對你念著我們往日裡那一點不多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