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產業……”
“一間小小書肆?我不稀罕。”
徐明瑾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笑她這鄭重其事的態度,結果居然只是一間店鋪。
“——魏國公府指縫裡漏出來的一點東西,就足夠買上百間書肆了。”
“公子?”蘭心因他驟變的態度一愣。
下一秒,青年左手一把扯過她,猛然從床上翻身坐起,右手一把掄起床邊的花瓶,高高掄起。
花瓶重重敲在了蘭心的頭上,連帶她整個人都被從床上翻下的青年壓倒在地上。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驚恐的眼裡,映出青年格外冰冷猙獰的臉。
砰!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撞擊聲瘋狂響起。
坐在女人身上的青年神情如瘋如魔,像是在反覆敲擊木魚一般,手中不知疲憊地砸著,鮮血濺上了他的面門、衣襟。
直到身下的人再也沒有了一絲呼吸,他才像終於回過神來,怔怔看著地上的人。
“別怪我……”
徐明瑾劇烈喘息著,他低聲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同地上的人說。
“你也希望我過得好的,對吧?”
無冕之王12
一聲尖叫打破了黃昏的寧靜。
隨後是雜亂響起的腳步聲, 婢女僕從的呼聲。不多時,趕來的護衛便將徐明瑾的房間封鎖起來,不允許閒雜人等隨意靠近。
收到訊息回來的徐明瑜和蘇贏排眾而出, 匆匆掠過護衛的封鎖,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大量的鮮血順著額頭流淌而下, 覆蓋了她的面部, 也在下方的地面上匯聚成一方小小的血泊,失去血色的面板和毫無動靜的呼吸似乎預示著人已經徹底死去。
旁邊是傾倒的衣櫃, 散落一地的點心,還有大量血跡斑斑的瓷器碎片散佈在地面。
此外,地上還有大量凌亂的腳印, 大小不一,踩得地面到處都是斑斑血跡,也讓原本乾淨的死亡現場變成了混亂一片。
眼前所見的場景,讓徐明瑜狠狠皺眉,他目光在人群裡環顧一圈,語調還算平靜:“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公子, 進來過這間房間的人現在都在院子裡。”徐明瑜的心腹侍從硯書上前一步。
徐明瑜和堂弟外出遊獵, 他沒有跟去, 而是留在驛站裡,一收到徐明瑾這邊出事的訊息,硯書便趕了過來,將闖進過房間的婢女僕從通通扣押, 沒有放跑一人。
然後,他一面派人通知徐明瑜驛站出事的訊息,一面緊急審問了一番。
說著, 硯書抬手一點,指向一位看上去臉色最驚惶的婢女,他條理分明:“這是今日本該照顧明瑾公子的丫鬢,誰知她竟趁明瑾公子服藥睡下便在外躲懶,婢女僕從們俱已供述,他們來時,只有這小丫頭在房裡,蘭心斃命,明瑾公子重傷昏迷,現已被移到隔壁房間,請了大夫診治。”
“方才已經有人查驗過,房間門窗無損,沒有任何破壞痕跡,且驛站並非尋常民居,若有外人潛入,不至於無聲無息。護衛們都說不曾發現被人闖入的痕跡……”
隨同徐明瑜而來的這一行人,除了照顧日常起居的婢女僕從,可都是魏國公精心培養的親兵,數量不多,卻個個都是精銳,有那麼兩個精通審訊、勘察痕跡的人才也很正常,畢竟戰爭從來不只有明刀明槍。
何況,這回為了接兒子,魏國公派出的是親兵中的精銳。
硯書一說,徐明瑜立刻懂了。
精通痕跡勘驗的好手都一致斷定,並非外人闖入,那就是驛站裡的人乾的了。
被硯書點名的婢女頓時嚇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