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包裝得富貴非凡,找些個認親、招工、做買賣的藉口,專門騙你這等不知世事的少年人哩。指不定就把人拐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或是發賣出去,從此為奴為婢,不由自主……”
隨著蘭心的聲音,少年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震驚道:“竟然還有這等事?”
不知為何,蘭心總覺得他的神情與其說是震驚恐懼,不如說是好奇和躍躍欲試。
……一定是錯覺吧。
拋開奇怪的念頭,蘭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所以說你沒見過人心險惡,別什麼都同外頭的人說,再遇到這等事,最好先找親近信任的長輩把關……”至於那個親近信任的長輩,當然就是她了。
“蘭心姑姑放心——”
蘇贏笑眯眯點頭,似乎全聽進去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哦~”
。
兩人在屋裡交談之際,一架低調素雅的馬車行過小道,緩緩駛進了上林村。
馬車停下,有人被車伕恭敬地請下了車。
那是一位身著月白綢衣的少年,容貌清雅,貴氣逼人,一看便是錦繡堆中長成,逼人的權勢之中薰陶出來的氣質。
少年的目光掃過那一排排簡陋的房屋,還有半乾半溼的泥濘地面,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好看的眉毛一點一點皺緊,嘴裡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上林村?”
“……人就是在這裡嗎?”
回憶的牽引中,少年的思緒回到了半個月前——
數百里外的上京城,魏國公府出了一樁大事。
已不管事的老國公,如今正當家的國公夫婦,還有國公的嫡親弟弟、府上沒分出去的二爺,竟齊聚一堂。
“這、這,怎會發生這樣荒唐的事?”
剛剛被叫過來,就從大哥口中聽到了爆炸性的事件,二爺徐清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哥你是說,明瑾他不是我親侄兒?我親侄兒在外面流落了十六年?”
魏國公徐潛嘆息一聲:“此事已確鑿無誤。我派人仔細調查了一個月,樁樁件件線索都指向,那個流落在外十六年的孩子,才是我和你大嫂的親生子。”
徐清忍不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也是一樁巧合。”老國公一開口,其他人都不吱聲了,紛紛看向他。
就聽他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一個月前,我收到你們王伯父的一封書信。”
“他在信中說,出遊途中偶然遇到一個孩子,與我年輕時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誰見了都不會懷疑這孩子的來歷……我倆也算總角之交,這等事上他不至於騙我。”說著說著,老國公就生起氣來,他哼了一聲,“這老鬼居然在信裡笑我,潔身自好裝模作樣了一輩子,沒想到在外頭早有風流韻事…… 此等汙衊我豈能認?那老不正經的以為誰都同他一樣不成?”
自己有沒有風流韻事,老國公當然很清楚,但他那早逝的大哥有沒有遺落在外的後代,他就不清楚了,想到這一點,老國公便交代大兒子派人查探。
——沒想到,這一查就查出不對勁來了。
魏國公夫人李氏恍惚開口:“夫君仔細一查,那孩子的父母,竟是我認識的……”
“——就是十六年前有恩於我的那戶人家。”
“十六年前啊……”
想起當年之事,徐清一時沉默下來。
十六年前,這是個特別的關鍵詞。
說起魏國公徐潛,都道他是當今聖人的鐵桿心腹,和那些個空有爵位的勳貴不同,這位魏國公可是實打實的實權人物。
當今聖人還是太子時,徐潛就是他的伴讀,兩人少年相識,情分本就與一般人不同。十六年前,先帝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