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捶地。
“當初之事,知情者都已被處理乾淨,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告訴他的?”他的眼神猛然望向自家夫人,神情兇惡異常,“你!是不是你?說啊,是不是你!”
“我就知道,你早就看不起我——!”
他一個猛撲,便掐上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哭聲與驚呼聲在房中響起。
“相公,相公,你誤會了,當真不是妾身啊!妾身豈會做這種事!”
呆呆站在一旁,神情蒼白茫然的薛集,像是突然驚醒,連忙衝了上來,他用力拉開潞國公:“爹,你做什麼?快放開娘——”
“啪!”
潞國公終於鬆開手,取而代之的是重重一巴掌打在薛集臉上:“孽畜!”
“要不是你無端去招惹那徐明珏,怎麼會為家中帶來如此大禍?!”
“魏國公便是握有我家把柄,也不會輕舉妄動,可徐家豎子又懂得什麼?他只知道被你們挑釁,便要予以回擊——”說到這裡,氣急敗壞的薛廉忍不住罵了一聲,“徐潛匹夫也,這等事都說與無知小輩,我家禍事,都拜這匹夫所賜!”
但說來說去,還是怪這倒黴兒子挑釁!
他又重重踹了薛集一腳。
抹乾眼淚的潞國公夫人小心翼翼抬頭,十分驚訝:“相公的意思是,魏國公府早便知曉了?”
“不然呢?要不是魏國公府早便知曉,徐家那初至上京的小子從哪裡知道?莫非他還有通鬼神之能不成?!”
薛集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再看怔怔坐地的薛集,更是來氣。
“那為今之計……”
“——為今之計,只有入宮,向陛下坦白,求得寬大處理了!”
若是強行狡辯,查出來的後果難以想象。
說完,薛廉也不整理衣冠,就這麼一身狼狽,急匆匆趕往皇宮,準備去賣慘。
……
同一時間門,不獨薛家,家家戶戶都在教訓家中子弟,打得是鬼哭狼嚎聲一片。
“逆子啊逆子!”
“以前徐家明知此事卻不提,顯然不欲與我家為難,或是準備日後秘密做利益交換。那徐明玦是鄉下來的無知豎子,不懂大局,不識大體,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可若非這逆子貿然招惹,又豈會如此?!”
“還不快快去賠禮,儘快消彌風波!”
雖說他們在街上鬥毆不久就被帶走,不曾鬧大,但朝廷百官又不是睜眼瞎,不多時,種種風聞就傳入了各家各府。
訊息靈通的,知道個七八成,訊息不靈通的,知道個二三成。但魏國公世子與諸多公侯子弟鬥毆的事,卻是無人不知。
等各家的賠禮送到,傳聞幾乎是坐實了。
一時間門,上京朝野,俱被驚動。
有人在魏國公府門口,親眼見到各家各府上門賠禮,更是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魏國公世子打了人還被賠禮道歉,上京奇談啊,吾從未見過如此離譜之事!
宮中,正在用餐便收到訊息的惠明帝同樣嘖嘖稱奇,對傳來訊息的左右道:“徐家那小子真這樣說的?他真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他們家的事都抖落了出來?”
他臉上掛著興致極高的笑容,朝內侍招招手:“朕方才只聽了個大概,你再同朕仔細說一遍!那些人都是什麼反應?”
這位大齊的皇帝此時宛如最好八卦的市井之徒,讓內侍將雙方之間門的事情仔仔細細講了好幾遍,就連各家和徐家在京兆尹打嘴仗的內容都不放過,聽得是津津有味,連飯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他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該!讓那些傢伙不尊王法!讓他們當初不將朕這個太子放在眼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