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放心啊!我這人沒什麼本事,但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說!”
他的擔憂絕對是真心實意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他現在花銷被薛露管控,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手筆地花錢了。
薛大山可不知道這都是薛露故意的。他將這一切都歸究到盛名的變故之上,而盛名的變故又歸咎到蘇贏這個罪魁禍首身上。為了今後的瀟灑生活,他能不來看看嗎?
薛露也很清楚這一點,卻不會揭穿真相。
看這薛大山這副只要她一句話隨時都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作態,她心中只是哂然一笑。
如果說二十多年前,這樣的保證她是信的。她相信,自己要他做什麼這個男人都會去做。
但現在嘛,兩個人之間不過是依靠利益搭建的脆弱而又穩固的關係罷了。
脆弱在於,一旦從她這裡得不到好處,這個男人絕對拍拍屁股就走,說不定還會拿當年的事情做威脅;穩固也在於,只要她能一直給出好處,只要是為了能一直從她這裡獲得好處,對方就是她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她坐穩楚太太這個位置的人,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至少,在面對某人時,兩人的立場是一致的。她可以完全地信任眼前這個男人。
身體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呵欠,疲憊感一波又一波湧上來,想到昨夜的噩夢、想到這些日子經受的折磨,一張可惡的臉又在眼前浮現,薛露心頭突然一動。
有些念頭只要出現過,即便再如何冷靜剋制,也難以將之從心中抹去,因為這本就出自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意願。薛大山的突然到來更像是一針催化劑,讓這深藏的念頭迅速發芽。
“大山哥你之前說,認識一些身份特殊的朋友,是真的嗎?”薛露終於忍不住問。
薛大山愣了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特殊的朋友是指什麼,眉毛重重一掀:“你這麼說,難道楚燈那個小崽子真的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薛露猶豫了一下:“……算是吧。”
薛大山心思不細,甚至可以說很好糊弄,但對於薛露,他花了太多心思去了解。
從小一起長大,從前他還會被薛露的表象迷惑,但現在他已經看穿了這個女人。別的不說,至少在把握人心和洞察力這方面,薛露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只要稍微相處一段時間,她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察覺到某些人的喜惡,然後投其所好。
她這人小心謹慎慣了,早就習慣偽裝,用更曲折、更委婉、更不易被發現的方式去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明刀明槍地來。
尤其是有了楚太太這個身份之後,薛露更不會輕而易舉去做一些冒險的事情。用她的說法就是,這沒必要,也不值得。正因如此,她的地位才十年如一日的穩固。
但現在,謹慎慣了的人居然都開始對他上次的提議心動,可見事情有多麼危急了。
薛大山立刻跟著著急起來:“我就說那小崽子是個阻礙!妹子你放心,我這些年錢也不是白花的,早就結識了一幫信得過的兄弟,只要你說一聲,我那幫兄弟二話不說就解決了他!咳,當然,錢要給夠。”
他眯起的眼睛裡露出殺氣騰騰的光。
任何阻礙他“錢途”的人,都是他的死敵。
這一次,薛露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拒絕,她的面色陰晴不定,最後徹底下定決心:“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楚燈身上有一筆值錢的股份,大山哥你說,會不會有人對他的身價心動,鋌而走險出手綁架……”
薛露說話時,還是一副擔憂的口吻。
可她話語中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
薛大山立刻聽懂了。
他捏了捏拳頭,骨節咯吱作響:“當然會有人心動了!只要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