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自己嗎?怎麼現在他反而像是變成了徐淵的跟班?
想到這裡,謝淇裝模作樣地乾咳一聲,試圖掌握主動權:“你可知本公子把人證安置在哪裡?”
晏危樓配合地問:“哪裡?”
“城外寒雲寺。”謝淇得意洋洋,“寒雲寺主持普信大師與本公子有舊交,謝渝的手也伸不進去。”
晏危樓:“所以呢?”
見他無動於衷,謝淇繼續放狠話:“你等著,等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非但謝渝要丟臉,你這傢伙也得給我滾出謝家!”
晏危樓微笑道:“嗯,那我等著。”
謝淇徹底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生悶氣,越看越覺得這姓徐的實在惹人厭。
他和謝渝相鬥多年,屢戰屢敗卻又屢敗屢戰。但除了謝渝之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外人身上吃虧。每次挑釁過徐淵之後,他就會倒黴一整天,而氣急敗壞的他再次去挑釁,再一次倒黴……別以為他不知道,背後一定是這個表面上純良無辜的傢伙在搗鬼!
為此,謝淇花了大代價拜託各路朋友去查這傢伙的底細。就在今天,從寒雲寺普信大師那邊傳來口信,某位香客幫忙找到了一個曾經在徐家多年的下人,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樁隱秘。
——別看這徐淵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可是自小就有瘋病,十歲以後就被單獨鎖了起來,除了每天送飯的下人,據說就連徐家人都沒見過他幾面。
徐家滅了,這人卻是大難不死逃了出來,還裝的人模狗樣,被謝家奉為貴客。謝淇定要想個辦法揭穿了他,讓其灰溜溜滾出去!
當然,要是這小子及時回頭,放棄謝渝,站到他這一邊。他倒可以考慮考慮。
西山郡城中,恐怕沒有誰不認得謝家的馬車。因此,這一路上既沒有小賊劫道,也沒有碰瓷找茬的,更沒有惡俗的英雄救美劇情,總而言之,兩人順利到達了寒雲寺。
“普信大師!”
寒雲寺香火一般,大殿中只有幾名小和尚守著。謝淇熟門熟路地穿過大殿,直奔後堂而去,嘴上還叫著住持的名字。
“您說的那人呢?”
後堂的一間房門被開啟,一個身披袈裟、鬍鬚全白的老和尚晃晃悠悠走了出來:“小友這麼快就到了。這麼說,那位徐檀越也來了?”
“大師找我何事?”
謝淇身後,一位青衣如洗、烏髮如帶的少年,帶著一臉和煦笑容走了進來,臉色還有些大病初癒的蒼白。
他腳步不輕不重,看上去有幾分修為在身,不過也僅僅是幾分而已。
老和尚目光立刻凝在他身上,雙眼中大綻精光:“這位便是徐檀越?”
謝淇卻是懶得多費唇舌,迫不及待地發問:“普信大師,何必同這廝廢話。你在信中說的那人呢?”
“呵呵,小友莫急。跟我來。”
又看了一眼晏危樓,似乎是終於確認了他的身份,那普信大師當即領著兩人向後山方向而去。
謝淇暗暗向晏危樓做了個要他好看的手勢,而邊上的青衣少年卻無動於衷,只默默跟著,整個人好似神遊天外。
……唔,有點古怪啊。
原本晏危樓還以為謝淇真的找到了曾經伺候過徐淵的下人——總共就那麼幾人,都是他前世的老熟人呢。
因此,他才答應前來。既然那些人僥倖苟活,沒有死在無恨手中,就由自己這個老熟人來送他們上路吧。
但如今看來,這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啊。
沉思之中,兩人已經被領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外,那位普智大師當先一步開啟院門。
“人就在裡面。”
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的謝淇眼前一亮,立刻急匆匆衝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