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被他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搞懵了:“將玄公子, 咱們不是已經談好了要合作——”
“一碼歸一碼。”晏危樓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輕輕笑了起來, “我只答應一同謀取瀚海令,這和我要殺你們有何衝突?暗閣少去三人也不影響合作, 呵, 指不定還有人因此感激於我, 私下付我報酬呢!”
說話間, 他直接從井邊站起身, 大袖飄飄, 一步跨出便來到幾人身前,目光只輕飄飄從幾人身上一掃。
就像是荒原上的猛獸,漫不經心玩弄著爪下的獵物,戲謔又殘忍。
直看得幾人全身發寒,從頭涼到腳。
“且慢!我們願意交贖金。”在這冰冷銳利、幾乎要將人刺個穿透的目光中, 齊悅秀眉微蹙, 硬生生擠出微笑, “還請將玄公子拿出個章程來。”
晏危樓微微點頭,轉頭便毫不客氣地吩咐唯一的狗腿子無恨去把幾人都搜刮一遍。既然這些人小命都是他的了,那麼他們身上的東西當然也是他的戰利品。
最後,看著除了一身衣服以外連武器都被沒收的幾人,晏危樓這才滿意,開始索要贖金:“看你們一窮二白,我便不過多為難了,就用一個簡單的情報來交換小命吧。”
“可以。將玄公子請講。”
已經被晏危樓這一系列操作弄得吐槽無能的幾人連連點頭,都沒脾氣了。想來只要不涉及暗閣機密,答應他也無妨。
“我想知道,祭元日當晚,收買暗閣刺殺齊王世子的人,究竟是誰?”晏危樓露出一個心平氣和的微笑,“——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誰?”
……倘若說前世的他一直傻傻不曾察覺,那麼今生他已然發現了飛羽衛暗中的保護。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就在千奇百怪的暗殺下喪命了。這樣說來,他倒是應該感謝雍帝才對。
晏危樓半真半假開口:“倘若知道這個答案,說不定還能用來更進一步引那位齊王世子上鉤呢。”
“……?”齊悅意外看了他一眼,不曾料到他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她一雙秀眉蹙得更深,“……我不確定。”
“我只知道,那個來下單的人,很可能出自齊王府。”認真想了想,似乎覺得晏危樓的話有些道理,齊悅緩緩說道,“不是盛京齊王府,是齊王封地真正的齊王府。”
“這樣麼……我明白了。”
晏危樓遵守約定,收回種在幾人體內的蠱蟲,又解開穴道,還他們自由。
待幾人走後,他才重新看向無恨,問了些這大半個月來的局勢變化。
盛京城中逼宮當日,皇帝從暗道出逃,姬慕月一時衝動追了上去,之後兩人就都失蹤了。等兩方人馬將他們找到的時候,兩人都受了傷,雍帝更是斷了一條腿——於是情況變得很尷尬。
以雍帝姬範的身體狀況,顯然皇帝之位有些懸了,或許用不了幾年便不得不退位。但姬慕月弒君上位的計劃也沒有成功。
畢竟他所行之事本就是出其不意,逼宮當晚未能大勢底定,直接拿到登基詔書,便已經輸了。
待其他人反應過來,盛京城中立刻亂作一團,其他皇子紛紛下場。還有心懷不軌的敵國勢力攪風攪雨……若非關鍵時刻國師裴不名出關,鎮壓一切魑魅魍魎,只怕這大雍皇朝的帝都已經徹底生亂。
當晚貴妃消失無蹤,三皇子雖然受到貴妃牽累,卻又因長公主突然求情而平安無事度過,姬慕月則是被北斗魔宮之人救走。
“……聽說裴不名本要留下北斗魔宮之人,只是那北斗魔宮宮主渡九幽突然現身於盛京城外十里之地,與裴不名隔空對峙。這才讓部分人得以突圍離開。”
說到這裡,無恨補充了一句。
“屬下看姬慕月父子之間仇怨甚深,往後多半不會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