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地反駁回去,直直望向他,雙眸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掙脫而出,“如果再找不到人,我真的會控制不住。”
拓拔鴻再次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在心裡不知罵了多少遍娘。
這位自稱姓白名唸的白衣人,是前些天他從奉聖鎮騙來的,只不過是提了一下拓跋氏在本地的勢力,答應了幫對方找人,這人便什麼也不問,乖乖進了府。
拓跋鴻自幼興趣異於常人,既好紅妝也愛藍顏。難得遇見如此美人,非但出手闊綽疑似家世不凡,性格又單純好騙,實在極合他口味,便想著慢慢將人哄騙過來,人財兩得。哪知道這人真的被請進了府,才發現對方如此難搞。
這種一開口便冷場的天賦也是沒誰了!即便相貌再美,他也消受不起。
想了一想對方闊綽不凡的出手,拓跋鴻勉強按捺住屢屢被人冒犯的不悅。正要再說兩句套套近乎。
“之前你答應了幫我找人,人找到了嗎?”宿星寒眉心微蹙,一隻手在心口上拂過,感應到突然而起的孤寂情緒在其中徘徊不散,讓他愈發無法忍受。
他捂著嘴發出一連串低咳聲。
拓跋鴻為難地搖搖頭:“抱歉,時間太短,你提供的線索也不足……”最重要的是,他從頭到尾便沒想過要找到人,自然是十分敷衍。
“大公子!”
身後有人叫了一聲,拓跋鴻轉過身,看見了自幼陪在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婢。
綠漪靠近涼亭,一眼便看見自家金尊玉貴的大公子滿臉為難,姿態擺得極低,伏低做小地同對方解釋,心中隱藏許久的妒火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她心中為拓跋鴻叫屈,卻見那白衣人半點不理會其他,還在一個勁追問“大概要多久才能找到人?可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不免更加不滿,冷哼一聲。
“我家大公子日日前來關心垂詢於你,某些人半點不知感激不說,只惦記著找勞什子人!”她一連串話又快又急,像是放鞭炮一樣,“這麼久也找不到,誰知道那人是不是死在哪個角落裡,連骨頭都爛了!”
錚!
下一刻,一線寒光突兀而起,直直向她面門襲來,她被嚇得下意識閉緊眼睛,發出一聲尖叫。
幸而旁邊的拓跋鴻反應過來,伸手一拉,一把將少女攬入懷中,同時順勢向旁邊一閃,這才重新落地。
身後傳出一聲轟然巨響,只見涼亭的一根立柱像是被利刃橫切而過,應聲而斷。身後的池塘之中更是濺起數丈水花,似乎有一抹無形的刀光將水面斬作兩半,空氣中一片肅殺。
少女的尖叫聲越發刺耳。
她伸手撫上刺痛的臉頰,頓時摸了滿手鮮血,那是剛才閃避不及時,被風刃摩擦而過的痕跡。
拓跋宏的臉色已經徹徹底底陰沉下來。
“白公子,你未免太過分了。我好心好意招待於你——”
錚錚錚錚!
宿星寒一言不發,十指在琴絃上舞出一片殘影,琴聲如驚雷炸響於天際,連綿暴雨鋪灑人間。萬千縷刀光風刃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席捲而去,庭院中宛如颳起了一場恐怖的龍捲風。
涼亭被狂風掀飛,斷裂的屋簷狠狠向著拓跋鴻所在砸去,地面上的花草盡數被風刃刮成齏粉,在院落中飛舞。
兩人情不自禁發出慘叫,一道道血痕在身上浮現而出,千絲萬縷,如細密春雨。伴隨著撞擊而來的屋簷,兩道人影被狠狠掀飛出去,直落入池塘之中,濺起好大兩朵水花。
“夠了!”
遠遠傳來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院落上空洶湧的靈氣匯聚成一隻無形大手,向著下方壓來。
霎時,狂風停歇,半空中飛舞的碎屑被人定格,整片空間如同一幅畫卷被人凝固下來。一股彷彿陰陽守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