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清真寺內一片寂靜。趙一山等人圍坐在一起,面色凝重。他們深知清軍絕不會善罷甘休,明日的危機即將來臨。
趙一山站起身來,對著阿訇深深一揖:“前輩,今日之恩,我趙一山沒齒難忘。但明日清軍必然會再次來襲,我們不能連累您。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阿訇聽到他自報姓名,微微有些吃驚,問道,“莫非閣下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手菩薩趙一山?”
“不才正是在下!不知道前輩大名。”趙一山拱手行禮道。
“老夫姓馬,名義真。”
“哦,馬老前輩。”
因為北京的天理教,許多在京城有正經營生。如孫錦瀾是飯店老闆,馬義真是清真寺阿訇。因此所從事的反清活動大多是地下秘密進行。不像紅花會等四處興風作浪,故而名氣甚大。所以趙一山其實並未聽說過馬義真的名字。只是人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便客氣道,“久仰久仰。”
馬義真又問趙一山,“趙三哥不在江南到京城所為何事。”
趙一山一嘆氣道,“我們一行本是來尋找我們陳總舵主。”
“哦,陳總舵主也來京城了?”
“正是。可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被奸人所害。”
馬義真也是大吃一驚道,“何人竟能傷陳總舵主?”
“傷陳總舵主的就是那天理教”,趙一山咬牙切齒道。
這天理教是白蓮教的分支,乃是脫胎於佛教的民間秘密組織,崇奉阿彌陀佛。因此,趙一山怎麼也想不到,這位伊斯蘭教阿訇居然是天理教的二當家,因此毫無保留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馬義真聞聽此言,手中茶杯差點掉落地上。馬義真問道,“趙三哥所言為真?可是你親眼所見?”
趙一山說,“雖不是親眼所見,但那天理教呂教主的師兄,是清廷的爪牙卻是千真萬確。我們陳總舵主又死在天理教的密室之內,這事情還能有假麼?”
馬義真心說,我近幾日忙於寺中事務,確實少於過問教中發生的事情。這呂教主的師兄來歷不明,武功怪異,確實值得懷疑。
馬義真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老夫也不瞞各位,老夫正是這天理教的二當家。”
紅花會眾人一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趙一山“嘿嘿”一聲苦笑。心想,“這可真是才出龍潭,又入虎穴。”料想不僅自己未必是這阿訇對手,況且又是在人家地盤之上。絕沒有逃脫的道理。於是把手一伸,說道,“既然如此,就請老前輩把我等綁縛了,去向朝廷請功吧。”
馬義真看著眾人警惕又絕望的神情,微微搖頭道:“趙三哥哪裡話來。我馬義真一生致力於反清大業,赤誠之心可鑑日月。絕不可能與清廷同流合汙,也絕無可能將綠林同道,送給清廷的道理。”馬義真停頓了片刻,又道,“我天理教眾兄弟,生死與共多年,相互知根知底,只有這個呂教主的師兄,確實來歷有些蹊蹺。待我細細詳查,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趙一山等人面面相覷,心中仍有疑慮。馬義真繼續說道:“我馬義真以真主之名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天誅地滅。我定會查明此事,給陳總舵主一個交代,也為天理教正名。”
趙一山沉吟片刻,說道:“前輩既如此說,我等暫且相信。但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前輩儘快查明真相。”
馬義真點頭道:“放心,我自會盡力。如今清軍隨時可能再來,我們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應對眼前的危機。”
眾人環顧四周,馬義真帶著他們來到清真寺的一個隱蔽角落,那裡有一個暗室。眾人迅速進入暗室,馬義真小心地關上暗室的門,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密室中紅花會一人跟趙一山說道,“三哥,我們現在關在這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