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一掃後移開了視線。
“你休息一下吧,這幾天你都沒好好睡覺。”
林隨州搖搖頭,握著鋼筆的手修長有力,“公司堆積了很多檔案,今天必須要弄好,你先去歇著吧,不用管我。”
他嗓音沙啞,幾乎聽不出原來的音調。
江糖皺眉:“你聲音聽起來不對勁,嗓子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說著,林隨州半握拳在嘴邊低低咳了幾聲。
“……”
果然不對勁。
江糖抬手在他額頭上擼了一把後又試了試自己體溫,很燙。
她心裡一個咯噔,想也沒想的把鋼筆從他手上奪走,扯著他胳膊強行要將人拽起:“你發燒了,過來給我躺著。”
“我沒發燒。”林隨州下巴緊繃,身形沒有動彈絲毫,“你把筆給我,這個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
江糖固執搖頭:“我才不管什麼檔案不檔案,你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我說了我沒事。”
“不行。”江糖雙手背後,“你過來給我躺著。”
林隨州深呼口氣,他閉閉眼,聲音略顯無力:“江糖,我沒工夫和你鬧,我要忙了,你出去吧。”
他冷漠的垂下眸子,轉而又從筆筒裡拿了一隻新的鋼筆。
男人的側臉隱在燈光之下,平靜淡漠。
他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態度面對江糖。
江糖嘴唇顫抖,眼眶逐漸變紅,很快,眼淚就掉了下來。
啪!
她狠狠把筆甩了過去,語調帶著哭腔:“你死了算了,我才懶得管你!”
林隨州手腕用力,下巴微微抬起。
江糖哭著,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委屈。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更砸在了林隨州心上。
望著痛哭的江糖,林隨州突然有些茫然。
他到底……在做什麼?
家人都在他身後,可他從來不捨得去回頭看一眼。他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可是如今竟讓妻兒為他擔心受怕。
林隨州喉間乾澀,他放下筆,伸手拉住了江糖衣衫一角;“你幫我煮個粥好嗎?我有些餓了。”
他半抬著頭,眼神和孩子一樣委屈乾淨。
江糖身子一顫,噗嗤聲笑了,低頭抹乾淨臉上淚水後,沒好氣說;“我煮的又不好喝,你肯定嫌棄,我讓小高幫你煮。”
“我就想要和喝的。”林隨州撒嬌似的晃了晃她衣角,“給我煮,好嗎?”
“好啦。”破涕為笑的江糖拍開他的手,“你以後不要那樣兇我。”
他神色乖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那樣做了,我發誓。”
“那你還要工作嗎?”
林隨州看了眼桌上亂七八糟的檔案,輕輕搖了搖頭:“不了,我再繼續的話,老婆還會哭。”
江糖往過踹了腳:“滾啦你。”
看著雙眸赤紅,臉蛋微微陷下去的江糖,林隨州眸光微沉了下,他大手扣上那纖細柔軟的腰身,長臂往過一攬,輕而易舉把人帶入到了懷裡。
柔軟的椅子上,他緊緊抱著她。
在這寒徹的夜裡,只有她能帶給他些許溫柔。
林隨州將臉埋入到江糖肩窩處,深吸一口那似有似無的香氣後,啞著嗓子說:“真的很謝謝你,”
林隨州聲音很燙,整個人的氣焰全部消失,變得脆弱又敏感。
她一顆心揪成一團,手指碰了碰那滾燙的耳垂,不覺軟下了聲音:“謝什麼?”
“最近都是你陪著我,很感謝你。”
“我是你……”頓了下,“女朋友,也是你孩子的媽媽,你不要和我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