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地方別說是人,連動物都少見,徐衍不動神色地把口袋裡的警員證丟在地上留作記號,一邊謹慎觀察著四周情況
走到盡頭,一片被廢棄的天然湖印現而出,平靜漆暗的湖面上倒映出悽悽的月光。待看到這片湖波,徐衍身形登時僵住。
曾經,徐喬就是遊過這片湖,逃走的。
傅瑾舟撥開遮擋住的灌木,一座極其矮小,只有一人高的破舊小木屋隱蔽在草木之間,它的四周是瘋長的野樹,為木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在如此隱蔽的地方,也難怪警方和他多次搜尋都沒有發現。
或者說,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引向了森林裡那幾座屋子。
門沒有上鎖,徐衍跟著傅瑾舟進去。
他覺得有點奇怪,整個木屋的構造偏低偏向壓抑,看起來更像是在地下入口處臨時搭建起來的房子。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傅瑾舟掀起地面石板,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這裡原本就是一座被廢棄掉的民用防空洞。
卻被他在上面搭了木屋,擋住了窄小的入口。
防空洞不大,一條走廊通到底,
盡頭連線著一扇門,有儀器的滴滴聲從房門後傳來。
徐喬在裡面。
他原本如死水一樣的眼睛驟然生出了微光。
徐衍迫切地想要看到她,想要知道她沒事。
門近在咫尺,正當傅瑾舟將手放在門手上把它推開時,卻忽然頓住了。
下一秒,他翻身扣住徐衍握槍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嵌入他舊傷未愈的脖頸。
“啊——!!”
劇烈的疼痛讓徐衍痛喊出聲。
傅瑾舟將他壓制在牆壁之間,撕裂般的劇痛讓徐衍眼前發黑,反胃感一股一股往喉嚨處湧。
他幾欲暈厥,最後還是強撐著扣下扳機。
砰!
子彈順著他腰側劃過。
傅瑾舟喉間溢位悶哼,桎梏住的力道也跟著鬆了。
藉此機會,徐衍又對著傅瑾舟開了一槍。
這次他靈巧躲開,子彈深深嵌進後面的石壁。
傅瑾舟不會再給他可乘之機,大力按壓至他的手腕,拉扯,扭曲,他的手被掰成極為可怖的形狀。槍順勢落地,傅瑾舟一腳踹開,接著扣住他的頭撞向身後。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想殺我。”
傅瑾舟平靜的聲線之下是不同於表情的狠辣。
這一撞讓徐衍徹底失力,身子軟趴趴地向下滑。
傅瑾舟絲毫不給他墜落的機會,再次扣住他的額頭往後面撞。
嗡的一下。
他腦海中有白光炸開,一瞬間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地吐出幾口酸水。
徐衍趴在地上,目光渙散,掙扎著想去拿槍。
“我本沒有想害你,想給你留一條生路,讓你以徐喬弟弟的身份活著,可是你處處和我針對。”傅瑾舟一腳踩向他還在攀爬的手腕,居高臨下,目光獰厲。
徐衍拉住他的腳,張嘴咬了上去。
他牙關節收緊,如同一頭狼,生生撕扯下他腿上的一塊肉。
口中充斥著血腥之氣,徐衍再次去搶槍。
傅瑾舟哪會不知道徐衍心裡的盤算,快他一步把槍踢開,卻因此被徐衍揪扯倒地。
兩個男人在地面扭打成一團,逼仄狹小的空間不住迴響著拳肉的撞擊聲。
傅瑾死命掐按著他脖頸的傷洞。
縫合不久的傷口再次破裂,血咕湧咕湧往出流,傅瑾舟毫不手軟,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掌心,肌肉繃緊,原本溫潤清俊的面龐在此刻猙獰猶同羅什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