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狠心過。
等看守因缺氧完全失去行動力後,他立馬鬆了力度。
徐衍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這番折騰讓他力氣全失,脖子上的傷口也錚錚地疼。
徐衍在看守身上摸出鑰匙,解開手銬又把他的衣服扒到了自己身上,包括幾百塊錢的現金還有身份證件,就連那張警員證和槍都一同塞到了自己兜裡。
換裝結束後,徐衍把神志不清的看守拖回到床上,並且用手銬重新把他銬上。做完這一切,他來到門前壓開一條縫隙。
另一人就坐在對面。
一邊吃飯一邊四處張望。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住院部走廊時不時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零碎的交談。偶爾會有探望的家屬或者換藥的護士經過。
徐衍找準時機,等護士攙扶著一個病人從面前經過時,立馬閃現而出。
他低頭行走,動作乾脆敏捷,一時間並沒有讓門前的看守注意。可是很快,對方敏銳的直覺就讓他反應過來,在注意到那毛躁的寸頭後,登時暗叫不好。
他刷得下起身趕往病房,果不其然,綁在上面的竟是自己人,至於徐衍早已不見了蹤影!
“徐衍跑了,馬上讓醫院封閉出口。”
他拿出傳呼機通知下去,替受傷的夥伴按了護士站響鈴,也顧不上他的情況,急忙出去追人。
61
徐衍去路邊攤買了身便宜衣服換上,臉用帽子和眼鏡遮得嚴嚴實實。
他深知時間不多,偽裝完成後就直接去往傅瑾舟小區,迅速對警衛露出證件,拇指微微擋了一下上面的照片。
藉著天黑,他不慌不忙收起證件:“警察。一個叫徐衍的犯人從醫院跑了,他很有可能會來這裡,我要進去調查。”
新聞一早就已經將這件事廣而告之了,警衛並未懷疑,乾脆放門讓他進去。
徐衍壓低帽子,輕車熟路來到傅瑾舟那棟別墅前。
烏雲遮蔽,天空黑壓壓的穿不透一絲月光。別墅一派黑暗,佇立在深空下猶如一座靜立的怪物。
顯然,裡面並沒有人。
徐衍翻牆而入,身影隱秘在暗影當中。
晚十點,有車燈照入。
一輛銀灰色寶馬徑直駛進車庫,伴隨著車門關閉的響動,一道身影浮現而出。
他穿著一身熨燙整齊,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頭髮一改往日打了髮蠟,打理的一絲不苟。穿扮得很正式,像是剛從什麼嚴肅的場合回來。
傅瑾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便戴著眼鏡,仍壓不住眼底的涼薄。
他來到正門,指紋鎖尚未解開,後腰就頂上一支冰涼。
傅瑾舟手指頓住。
昏暗一縷壁燈下,一道瘦長高影緊貼在地面。
“徐衍。”
傅瑾舟沒有回頭,準確道出來人身份。
徐衍持槍的手因用力而發抖,“人都是你殺的。”
“所以呢?你要來複仇。”
傅瑾舟緩緩把手從智慧鎖上挪開,仍沒有回頭:“你要殺我。”
徐衍用槍把他抵在門上,“你才是那個夜雨殺手!你逼瘋了徐喬,害死了我們的父親!卻要我當那個替罪羊!傅瑾舟,你應有盡有,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傅瑾舟不語,鏡片下的睫毛垂著,像是在思考。
沒過多久,他僅說了兩個字——
“好玩。”
聲音竟還帶著笑意。
徐衍在腦海裡模擬過他的無數次回答,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
那些逝去的生命,因此覆毀的家庭,還有那位因為失去女兒整日以淚洗面的老人,最後……全被“好玩”這個荒謬的回應來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