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疏玉君?”
“媽耶,陰魂不散啊……”
“大喜的日子你怎麼說話呢,那是高堂,什麼陰魂不散,你會不會說話啊。”
“你說我不會說話,你倒是管你師弟啊,能不能別讓他玩我腰帶了!懂不懂禮儀啊你?!”
“我師弟是才滿三百歲的貓崽子,你一個大人就不能讓著點?”
“我丟你老母,老子今年年方二八,你叫我讓著他?”
後面咋咋呼呼亂作一團,還有一隻混入其中的小妖趁機偷吃,場面很快失控。
琉塵麻木地看著這一切,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就連死了都要遭受如此折磨!
當時為何想不通留一縷神識?
作孽。
“夫妻對拜——!”
任憑下面怎麼鬧,李玄遊都雷打不通地充當著司儀,他清了清嗓子,“送入洞房!”
最後一項儀式走完,賓客與賓客間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人李玄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趁機開設賭局,準備藉機大賺一筆。
比起這裡的喧鬧,扶光殿卻是安靜無比的。
紅燈籠靜靜點綴在夜色當中,殿內燭火通明,雲晚懶洋洋坐在床上,等腳步聲從門前傳來,她一下子端坐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雙長靴映入眼簾。
接著,蓋頭被人緩慢地挑起。
雲晚仰起頭。
燈火溫柔地籠罩著男人清寂的眉眼,他頭戴冠玉,一身嫁衣,這抹豔色驅散了他眼底的冷意,讓他墜入煙塵,墜入到她的身邊。
謝聽雲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這一瞬間,雲晚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動人,恍然間他就看著她出了神。
他就像僵硬般杵在了原地,讓雲晚覺得他傻愣愣的,半天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滿殿溢彩輝映,瞬間讓謝聽雲紅了耳根,他輕咳一聲,窘迫地錯開視線。
“去。”
“嗯?”
雲晚耐心提醒:“拿合巹酒。”
合巹酒……
謝聽雲這才想起還有這道儀式。
望著面前眉目明媚的雲晚,謝聽雲心緒微動,眼神細微閃了閃。
他取來合巹酒,兩人交杯共飲,清甜的酒水順著喉間滑落,燒得她臉都在發燙。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她能在他的雙眼裡看到兩個小小的明亮的自己。
雲晚微微張了張嘴:“夫君。”
兩個字,叫得又甜又軟。
謝聽雲陡然失魂,滿腦子都被這個稱呼佔據,沉浸其中再也無法醒來。
傻樣~
雲晚抿唇一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謝聽雲沒有掙扎,由雲晚牽著。
兩人偷偷繞過前殿賓客,待到了無人處,雲晚召出玄靈,帶他飛離蒼梧山。
謝聽雲也沒問她到底要去哪兒,兩人就這樣一路穿越山海,最後抵達某處熟悉的山穴當中。
此處天光長明,正是長明之山。
雲晚一身嫁衣站在明媚盛放處,四周光亮襯得她耀眼灼人,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以後你若想來這裡,我天天陪你來。”
她曾失言過。
就算謝聽雲不說,她也知道他一定是找尋她許久。她甚至都害怕想那個少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此處落了自己的碑位,
三百年是她的轉瞬間,卻是他切切實實的每一天。
她不會再丟下他了,八荒之間,凡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會陪他去,這一次絕對不會食言。
謝聽雲定定凝視著雲晚豔若芙蕖的眉眼,溫柔在眼底漾開,“不用了。”他嗓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