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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眼暈目眩的,不知是先前被燈籠晃的,還是被這莫名其妙的說辭給氣的。
他湊近咬上雲晚下巴,嗓音越發的沙啞:“現在,和我說話。”
“啥?”
雲晚忍不住瞥了眼謝聽雲身後,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邪。
不看不要緊,一看又激起他的妒火,謝聽雲狠狠捏住雲晚下巴,眼梢發紅,命令般的一字一句:“不準看其他。”
雲晚啞然。
抬手觸了下謝聽雲額心,不燙,沒有貼過來的掌心滾燙。
吞了吞唾沫,軟聲誘哄:“你、你先放我下來。”
她承認有點被謝聽雲嚇到,試探性掙扎兩下,“醫館還開著,我帶你去看看。”
謝聽雲非但不鬆開,反而抱得更緊。
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句無關他的話;不想看到她的眼神落在除了他身上的任何事物上;想讓她全心全意看著自己,全身心地想著自己。
謝聽雲就像是被毒蟲操控意識,明明理智說著不該如此,但就是不捨得鬆手。
“晚晚。”
“我……我在。”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謝聽雲輕輕撫摸著雲晚光滑的面頰,一抹月色覆於他的眼睫之上,讓那雙本就墨色幽深的眼眸浮現出一種妖冶的色澤。
“不要再和別人說話。”
!
!!!
兄弟,你人設崩了啊!!!
雲晚欲哭無淚,眼瞧著他要繼續做更過分的事,情急之下憑藉蠻力掙開,然而沒走兩步就被眼前看不見的屏障彈回。謝聽雲早有預料,懶洋洋依著假山,好整以暇地看著和結陣作對的雲晚。
他低斂著眉尾,髮絲凌亂貼在臉側。
一如既往的清冷麵容,不同的是目光充滿慵倦,就像是野獸看著捆在手上的獵物,饒有興趣欣賞著它無用的掙扎。
“你別這樣……”
雲晚出不去,逃不走,被困在逼仄的結陣。
她不喜歡眼前的謝聽雲,陌生,陰冷,讓她不適有又恐懼。
她死死貼著身後唯一那點空間,咬唇威脅:“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謝聽雲湊近兩步。
像沒聽見似的。
雲晚緩步後退,到最後終於退無可退。
“我說了,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要是謝聽雲乖乖巧巧,清醒地向她求愛,那她肯定答應。
畢竟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她也樂得遵循本性。
但是……面前的謝聽雲明顯不正常,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才不會這樣不清不楚的就……
謝聽雲終於靠近。
雲晚深深吸氣,伴隨著低喝聲,一拳砸了過去——
“昏睡術!”
謝聽雲步伐搖晃,緩緩癱倒在地。
結陣消失,雲晚鬆開拳頭,居高臨下望著暫時打暈的謝聽雲。
昏睡術。
物理。
現在她要帶他去醫館。
——看腦子。
雲晚二話不說將人抱起,步履如飛。
“你想娶我?”
崑崙醫館一天都開著,雲晚緊跑慢跑,終於趕到。
她呼吸得粗重,半天才調整好氣息,穿過簾子走到裡面。滿屋藥香,正中藥爐咕嚕嚕冒著熱氣,小藥童邊打哈欠邊扇風,聽著有人進來,一下子清醒,朝裡面高喊——
“師父!來人啦!”
留著山羊鬍的老藥修慢吞吞地出來。
雲晚急忙過去:“我朋友不太對勁,醫老能幫忙瞧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