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聯姻,利益牽扯,這些我都懂。”
所以林以微才沒有立馬答覆謝薄,跟他打了幾天太極,趕回港城詢問外公的意思。
“可他是小貓的爸爸,如果我要結婚,一定要是他才可以啊。”
冷書溧似想到什麼,問她:“你救回來的那個男孩,我記得你們的關係也相當親厚。”
“林斜麼,他是我哥哥,我們情同兄妹。”
林以微在外公面前是不斟酌思考的,也不說場面話,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因為這才是面對至親的態度,“外公,小貓的爸爸只能是他,沒有別人的,有沒有什麼辦法,您告訴我,我會和謝薄好好商量。”
冷書溧想了想:“讓謝薄徹底脫離謝氏集
團,隻身入贅冷家,我可以給他產業、讓他起家,擁有可以照顧你的資本,但他要向媒體公開宣稱和他的父親斷絕關係,並且要有書面檔案。”
此言一出,林以微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全身冰涼。
“只能這樣嗎?”
冷書溧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太絕了:“你舅舅十分反對,不,應該是百分反對謝氏集團和我們有任何利益糾葛,一則因為謝思濯是個野心家,二則因為…謝薄不是他的女婿,那麼謝氏集團能夠利用的部分,也難以為他所用,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哪怕冷寶珠是他的外甥女,但他終究是一個父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不希望冷寶珠的風頭…蓋過冷銀珠。
冷書溧繼續說:“如果謝薄宣稱和謝氏集團斷絕關係,他會欣然接受這個孩子的入贅,一無所有來我們家,這樣你明白了吧。”
林以微點了點頭。
她懂了,全都懂了。
“那麼,外公您的意思…”她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望向冷書溧。
冷書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外公希望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現在,冷家的產業大部分在你舅舅手裡,如果他真的嚴詞拒絕謝氏集團的聯姻…”
他沉默片刻,不忍心把話說得太死,“總之,外公會盡可能為你去和他談談,你也先回去,問問你男朋友的意願,如果他答應入贅冷家,事情就好辦了。”
話音剛落,林以微的眼淚險些奪眶。
“外公,我怎麼能逼他和他爸斷絕關係啊!他和我也一樣,也是好不容易才擁有親人,就算現在和他爸暫時疏遠了,但是他心裡一直想得到他的認可,為此奮鬥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讓他爸能高看他一眼。”
林以微太瞭解謝薄了,所以她不可能捨得讓他這樣。
……
聚會之後,林以微在半山別墅陪伴了冷書溧兩天,便回了青港市。
落機那夜,天空微飄著小雨,林以微候機廳垂手默立的男人。
他穿著日常的棉質杏色單衣,臉龐白皙乾淨,眸子烏黑明亮如星光,給她一種歲月安寧的沉靜感。
一如年少時的模樣。
在經歷了並不是特別愉快的家庭聚餐之後,再見到林斜,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他說的對,哪怕是曾經那樣關心她的家人,有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得失,也會做出讓人心寒的選擇。
林斜朝她走過去,伸手牽她的手腕,下一秒便將她拉入了懷中。
林以微怔了一下,沒有馬上推開。
唯有他是她值得信賴的至親。
可是…他馬上也要離開了,去遙遠的大洋彼岸。
“冷家的家庭聚會,愉快嗎?”
何止不愉快,是相當難受。
“路上我慢慢告訴你。”她說
“好。”
林斜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