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意外懷孕,受精卵的質量可能不太好,再說,她當時還發著燒,說不定孩子根本就保不住,你在這裡跟自己較勁,有什麼意思!”
謝薄猛地踩下剎車,易施齊重重地向前一突,又被安全帶拉回來,後背砸在座椅上。
總算是停下來了!
謝薄從車上下來,來到路邊,寒風凜冽,一陣陣地直往身體裡灌。
他站在山路上,遙遙望著遠處城市海灣燈火通明的燦爛,星光淌在海面上,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芒。
謝薄低頭點了根菸,煙味的辛辣伴隨著狂風灌入他的身體裡,寒浸浸的。
“我只要他。”這句話刺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肌肉也在疼,疼得要命。
他知道林以微在乎的人從始至終只有林斜,但他自己這麼想和親耳聽她說出來,感覺截然不同。
前者是心臟隱隱牽扯的痛,後
() 者是一瞬間的肝腸寸斷。
因為不愛他,她才不要他的孩子。
哪怕謝薄以前有過擔憂,擔憂這個孩子讓他失去所有,沒了反而一了百了。
但手機大資料不會騙人,這兩天手機線上購物給他推薦的都是寶寶用品,漂亮的花邊兒衣服,小動物卡通玩偶,可愛的嬰兒床…
如果真的有了,他大概會親自照顧這個孩子,親力親為,不讓任何人插手。
他會成為更好的父親,在疼愛孩子這件事上,謝薄認為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超越謝思濯。
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
林以微不要他的孩子。
易施齊看著男人冷沉孤寂的背影,舔了舔乾燥的唇:“一開始她真是騙你的,這事你知道吧,還指望我跟她一起演戲。”
謝薄只抽了一口就按滅了手裡的菸頭:“看出來了。”
走投無路的人,什麼損招爛點子都想得出來。
“她甚至想當面找池西語對質。”易施齊繼續說,“想把事情鬧大,引發媒體的關注。”
“她有時候就是天真得可笑。”
“不過,知道真的有了孩子,大機率是沒有去。”
如果去了,池西語這會兒八成已經鬧瘋了,不可能這麼靜悄悄的。
片刻後,謝薄收斂了眸底的情緒,重新變得平靜而冰冷。
“明天起,救援計劃繼續進行。”
“薄爺,你…”易施齊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心軟,“你同意了!”
他可不是那種分手之後會心軟的人啊。
難道是真愛?
“告訴池右淮,說林斜病情惡化,需要專業裝置儀器的治療,否則要不了幾個月小命不保。他會來找我商議,我會說服他,把林斜從別墅運出去的,送去療養院理療一段時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易施齊很振奮,甚至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訊息分享給林以微了。
“可池家那邊怎麼交代呢?”
謝薄面無表情地望著山澗那條奔湧不息的江流,嗓音陰寒刺骨:“車子經過清溪江,不慎墜江,司機從江裡爬出來,但林斜…屍骨無存。”
易施齊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看著謝薄那冰冷鋒利的側臉,顫聲說:“出人命的事,薄爺你慎重啊!”
謝薄睨了他一眼:“我說了,車子掉進江裡,屍骨無存。”
“啊?”
“誰都找不到,明白嗎。”
易施齊明白了謝薄的意思,他要讓林斜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池家不再追查他的下落,同時又能夠保全自身,不讓自己的利益蒙受損失。
林斜假死,是最好的辦法。
易施齊消化了很久。
山上冷浸浸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