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會冒出這麼瘋狂的想法,並且付諸實踐。
睡不著,去看看就好,看一眼就安心了。林以微這樣告訴自己,她是去巡視戰場的,不會打擾任何人,只是看一眼就好了。
看什麼呢,看看謝薄有沒有好好地完成任務,看看他和池西語到底什麼情況,還是…
只是想單純再走之前,看一眼他?
徑直步入老船長酒吧,林以微戴上了羽絨服的白兔絨帽子,遮住了一張小臉蛋,小心翼翼地走上了二樓。
謝薄曾經帶她來過一次這個酒吧,和ds的賽車手一塊兒玩,他還跟他們炫耀林以微馬路殺手一般的車技,驕傲地說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大家夥兒那是敢笑不敢言。
他們的包廂也是固定的,二樓通道盡頭靠近花園露臺的那一間。
走到門口林以微便後悔了。
她不該這樣衝動。
池西語看到她,肯定沒好果子吃,要是池西語給她沒臉,謝薄是幫她、還是不幫。
她不能陷他兩難,耽誤他救林斜的計劃…
林以微咬咬牙,轉身便走,然而經過露臺邊,卻看到花園椅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池西語穿著淑女的小冬裙,長筒靴繫帶順著小腿綁縛,裙下一條筆直纖長的腿規規矩矩地側斜在謝薄的那一邊,水潤的杏眸也痴痴地盯著他。
很少有男人能抗拒女孩子這樣痴情的凝視,崇拜又傾慕。
謝薄需要女孩傾慕他嗎,林以微從來未曾表現出這一點,除了床上的能力,她真沒誇過他別的事情。
哪怕他現在已經能夠獨立地賺到她一生都無法企及的財富,哪怕他賽車獎項一整面落地儲物櫃都擺不下,哪怕他的智商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年年拿下獎學金…
林以微都不曾對他表達過傾慕。
她崇拜過的人,只有一個。
而事實上,像謝薄這樣的男人,在哪怕是池西語這種眼高於頂的女生看來,都是值得傾心愛慕的物件。
他穿的不多,一件單薄黑毛衣勾勒著他挺拔勻稱的上半身,午夜的霓虹作為他最好的陪襯,一雙桃花眼波痕盪漾、旖旎勾人,他彎唇對她笑,肉眼可見池西語抗
拒不了這樣的笑容,臉頰潮紅,羞怯怯地看他。
兩人在浪漫的露臺花園椅畔親密地聊了一會天,謝薄將自己準備好的小禮物遞給她——
一枚卡地亞18k玫瑰金圓形鑲碎鑽項鍊,在花園夜燈下閃爍著璀璨的光澤。
“好喜歡!”池西語指尖摩挲著這枚項鍊,“真的好喜歡啊。”
這類的項鍊她梳妝櫃裡塞滿了,幾乎可以論斤賣。
但因為是謝薄送的,格外珍貴而喜歡。
謝薄溫柔地掀起她的長髮,將項鍊戴在了她纖瘦的頸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池西語心跳頓挫,轉過頭訝異地望著他,眼底閃爍著不敢相信的驚喜:“你確定嗎,謝薄?”
“當然,讓你等了這麼久,我挺過意不去的,我們早就該在一起了,我玩心重,希望你別為以前的事生我的氣。”
林以微聽到這話,真的想笑,不是嘲諷不是戲謔,是真的被他逗笑那種笑。
能這麼坦率地承認自己渣。
他真是個人才。
池西語喜悅地環住了他的頸子,謝薄立刻仰頭,本能地往旁邊側了側,但還是讓她抱住了。
他的臉色冷淡,手落在半空中,不適地頓了幾秒,放了下去。
池西語絲毫沒能察覺到他這些動作和微表情的潛在含義,她緊緊地抱著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沒關係謝薄,真的沒關係,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我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