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和林以微站在一間名叫“友來賓館”的門前。
這是謝薄晃晃悠悠一大圈,對比數家旅館之後,唯一一家看起來稍微正規點兒的賓館了。
之前有家小旅館,前臺那個正在玩遊戲的小子看了眼林以微,順口來了句“不是小姐吧”,被謝薄按在地上扇好幾個嘴巴子,滿眼戾氣:“說誰是小姐,嗯?再說一遍。”
林以微連拖帶拽將他拉出了賓館,在對方報警之前…
他這一路臉色都很難看,似乎對那個詞特別敏感。
林以微記得許倩熙說過,謝薄的媽媽以前是紅燈區小姐。
這個詞,是他的禁區。
所以,他並不是百無禁忌,也有自己的敏感地帶。
開房的時候,林以微遞了身份證,特意提醒了要兩間房。
謝薄笑了下,沒有反對這件事,拿著房卡上了樓。
現在賓館幾乎沒有客人,兩間房靠在一起,林以微一進房間就關了門,謝薄明顯聽到“咔噠”的反鎖聲。
防他跟防賊似的。
房間還算乾淨整潔,林以微進屋後第一時間檢視房間裡的電源插座,確保沒有針孔攝像頭,才算放心下來。
她以前遭遇過偷拍,不是在酒店,而是試衣間。
林斜很生氣,竭力跟店家爭辯甚至還報了警,最終結果也是不了了之,來來往往的客人多不勝數,根本查不到針孔攝像的源頭。
像她這樣的底層女孩子,只能多留個心眼,自己保護自己。
沒一會兒,房門被叩響了。
“誰啊?”
“還能有誰。”謝薄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怎麼了?”
“出去買點東西,一起。”
林以微開啟門,看著面前這個高了她一大截的男人:“買什麼啊?”
“床單,還有洗髮水。”
“不是都有嗎?”
“我不用別人用過的。”
行吧,他是個很講究的男人。
林以微跟謝薄走出賓館,來到小鎮的鬧市街上。
這會兒不過晚上十點,鬧市區還有不少行人,商鋪也都沒有關門,燈火通明。
謝薄什麼都要買,牙膏牙刷,床單被套,洗髮水沐浴露…但凡是他需要用的,一應俱全都要換新。
林以微也趁機給自己買了好些日用品,被套床單也買了,不過…買的是學校單人床的尺碼。
她的床上只有一套被單,沒有可供換洗的,這會兒趁著謝薄請客出錢,索性就都買了。
她甚至還買了好多衛生巾。
謝薄看出她在使勁兒佔便宜,倒也不點破,怕說破了小姑娘窘了,就不買了。
自尊心強得要死,還特別容易惱羞成怒。
她過得太拮据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如果這會兒不是在小鎮上條件有限,謝薄真的會拉著她去逛名牌女裝店,好好給
她置換打扮一下。
……
便利店裡,林以微看到謝薄結賬時,順手抽了盒避孕套。
小姑娘眼疾手快,奪過盒子,放回了貨架,狠狠瞪他一眼:“不行。”
謝薄浪蕩地笑了起來:“不想我戴?”
“那事兒,你想都別想。”
謝薄卻也沒有勉強,拿了包煙,掃碼付了款。
林以微接到了葉安寧的電話,問她和謝薄去哪兒了。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林以微小聲說,“謝薄把我送回去了。”
“這樣啊,那你沒事吧?”
“沒事的,別擔心。”
“我還說在終點等你們呢,那我也讓黎渡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