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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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夏天,幾乎每每入夜,邊邊都能看到螢火蟲,翩躚飛舞在萬賴俱寂的夜空中,縈繞在她的窗臺。
小區的綠化很好,所以邊邊以為小區裡有螢火蟲出沒,入夜以後還出去尋找過,卻連個螢火蟲的影子都沒有。
小區的孩子們也說,從來沒有見過螢火蟲啊,螢火蟲長什麼樣子啊。
邊邊以前在鄉下經常看見螢火蟲,但是近些年,鄉下螢火蟲也少見了。
而這些螢火蟲幾乎是每天晚上準時準點,在陳茵茵睡著以後,光臨邊邊的陽臺。
邊邊趴在護欄邊,託著腮幫子看著它們,不止一次地問:“你們是哪兒來的啊?”
“是誰派你們來的啊?”
“不會是顧懷璧吧!”
不過很快,她又自顧自地否認了這個想法:“他脾氣那麼壞,才懶得搭理我呢。”
以前在王府花園的時候,他就對她愛搭不理,心情好了,說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不理人。
他能每天給她放螢火蟲嗎?
絕對不可能!
就在邊邊說了顧懷璧壞脾氣之後,螢火蟲尾巴上的光芒忽然全部熄滅,緊接著全都飛走了。
“哎!你們……別走呀!”
螢火蟲真的全部飛走了,一隻都沒留下,她怔了下,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真是顧懷璧啊?”
就因為她說了他壞脾氣,所以螢火蟲就都飛走了。
“哎,顧懷璧。”邊邊將腦袋伸出護欄,四處尋找:“你在那兒呢?”
陳茵茵翻了個身,摘下耳機,不耐煩地說:“吵死了,你在跟誰說話?”
邊邊臉色微沉,順口應道:“沒誰。”
陳茵茵重新戴上耳機,低聲對視訊通話的朋友道:“是陳文軍他女兒,整天神經過敏,我都懷疑她腦子有問題。”
揹著陳文軍,陳茵茵就不會叫爸爸了,和朋友們影片電話聊天的時候,都是直呼其名:陳文軍。
“馬上就開學了,聽說嘉德中學是很好的私立學校,就是為了讓我上嘉德高中,我媽才同意搬來江城的。”
“還真是為了陳文軍他女兒啊,怎麼可能,只是嘴上這樣說罷了。”
……
就在這時,陽臺邊的陳卓小朋友忽然烏鴉學舌般大喊道:“陳文軍!陳文軍,姐姐叫爸爸陳文軍!”
陳茵茵嚇得從床上一躍而起,看見陳卓居然和邊邊一起坐在陽臺的小椅子上,她竟然沒有注意!
“陳卓,你在這裡幹什麼?滾出去!”
“邊邊姐帶我看螢火蟲,你那麼大聲,把螢火蟲都嚇跑了!”
陳卓說完跑出去,砰砰砰敲擊對面的臥室門,大聲喊道:“爸媽,你們快出來!”
王玲開啟房門,責備道:“大晚上,吵吵什麼?”
告狀彷彿是小孩子的天性,尤其陳茵茵又訓斥了陳卓,陳卓大聲控訴道:“我聽到茵茵姐和別人打電話,叫爸爸的名字,陳文軍,還說邊邊姐腦子有毛病!”
陳文軍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王玲本來想護犢子,可是告狀的是自己的親兒子,被告的又是親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還真不知道該怪誰,只能忿忿地看了邊邊一眼。
邊邊站在牆邊,無害地看著她。
看起來彷彿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參與這件事,但是她真的沒有參與嗎?王玲不確定了。
“茵茵,弟弟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嚴肅地望向陳茵茵。
陳茵茵臉頰脹得通紅:“沒有!他說謊!說謊!”
“我才沒說謊呢!”陳卓急切地分辨:“我明明都聽見了!你跟朋友打電話說,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