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木然的看著緊閉的大門,沒有哭,她重重的三叩首,起身往山下走。
葉聽雪看著那走下來的女子,能看到出她和那姓墨的老婆婆有幾分相似,應是有血緣關係,女子從她的身上直接穿了過去,葉聽雪沒有回頭,提著花燈一步一步的邁上石階,對於那些哭聲充耳不聞,她邁上最後一階石階,走到大門前時,哭聲消失了,她回頭看去,石階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而石階的另一端,白寧等人仰著頭看她,她歪頭對白寧笑了下,他回了個寵溺的笑,她心中一下子非常的暖。
她伸手推開大門,大門發出吱呀聲,她邁入大門的那一刻,裡面已然變成了白日,雕樑畫棟,亭臺樓閣,山水園林,百花爭豔,好一副美景!
然而,這裡卻空無一人。
她延著迴廊慢步而行,突然聞到一股檀香,她停了步望去,看到一座精美絕倫的房子,大白天,那房子的房簷下還掛著兩盞青銅宮燈,宮燈是點燃的,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詞,長明燈!墓中點的萬年不滅長明燈!
她不自主的走向那間房子,看到匾額上的字,祠堂。
祠堂的門,無風自開,祠堂中掛著很多副畫,每一副畫上都是名年輕的女子,很多畫上的女子都是表情木然,卻也有飛揚跋扈的,有笑靨如花的,唯一的共同點,她們都很年輕,最小的,不到二十歲,最大的也是三十幾歲,未過四十歲。
供桌上每個牌位前都有一盞燈,一盞蓮花狀的冥燈,上面記錄著一個個的名字,全都姓秋。
十三四歲的少女,手執油壺,一盞一盞的添燈油,添完所有的燈油後,跪在供桌前,又手合什三拜,一拜一叩首,“列祖列宗在上,秋家第三十七代莊主秋樂安無能,使秋家沒落,自當年秋家被封爵開始,先後經歷了被旁枝分化,內出叛徒,歷經十九代,依舊無法挽回,樂安自幼身體虛弱,無法延續後代,今日樂安前來告罪,望先祖原諒樂安之舉!”她再次三拜三叩,執著劍走到祠堂外,雙劍中一劍出銷,毫不猶豫的抹向脖子,自刎身亡,倒在地上,血染了鋪地的青玉板。
突然狂風起,吹得祠堂內畫像呼啦作響,好似女子悲痛的哭聲。
葉聽雪閉上了眼,嘆了口氣,睜開眼,吹滅了花燈中的蠟燭,“何苦呢。”花燈放到了地上。
景色變化,除了面前的祠堂依然精緻,青銅長明宮燈燃燒著,山莊內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破敗不堪,雖然還能看出它昔日的光彩,卻真的已經沒落了。
地上沒有屍體,秋樂安浮現出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我知道,自盡的人,不能入輪迴,只要我在,秋羽山莊就在,只要我不滅,秋家就不亡,我要守著這裡。”她回頭看著祠堂中的畫像,“那些都是我秋家列代莊主,哪個都是絕世無雙的妙人,只是我秋家的女兒一向命運多舛,一個比一個的命短,可就是這樣,我也不願它就這麼的消失,哪怕世人都忘記了,我也會記的。”她回過頭來看葉聽雪,“道長是來抓我的麼?”她輕歪著頭,有幾分少女的可愛,眼中卻是帶著絕望,她似乎知道她不是葉聽雪的對手,哪怕她已經是個數百年的鬼了。
她那樣的眼神,一下子就讓葉聽雪想到了前世,她揹著幼妹逃出雲天宗的時候,她們姐妹一路的逃一路的說了很多,她們說到了回家,說到了重建易江,說到了要嫁像她們阿爹那樣的好男人,說到了生兒育女,說到了孩子不聽話就揍,說了很多很多,明明當時她們離那些美好就是那麼的近,彷彿一伸手就是碰觸到,偏偏……
只碰到了絕望。
她想那個時候,肉包是恨的吧,是恨她把她丟下,是恨她來晚了,是恨她給了希望等來的卻是絕望,換做是她,也是會恨的。
“師姐!還不收了她!等什麼呢!”薛百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同時一道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