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挺直的爽利漢子,她小時候經常坐在阿爹的肩頭,面前的人那樣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他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的兒!”林嬸哭著撲過去,抱住她大哭,她的蜜兒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是阿孃不好,是阿孃沒看好你,讓你被壞人拐了,都是阿孃不好!”林嬸一邊哭一邊自責。
林相思僵在那,聽著懷中婦人的哭訴,心一顫一顫的疼,慢慢的伸出手回抱住她,生澀的拍拍她的背,叫出十六年不曾叫出的話,“娘……阿孃,阿孃,阿孃!”一邊叫著眼淚流了下來,一開口就容易多了。
“蜜兒,我是阿爹,還記得阿爹不,啊?還記得不?上元節兩隻小兔子燈籠,啊,還記得不,我是阿爹!”林伯留著淚將一直抱著的小箱子開啟,裡面是十六盞兩個巴掌大的雙兔燈,“阿爹每年都給你做,每年,每年……”
“阿爹!”她伸出手抱住林伯,她就是在那年的上元節被拐走的,阿爹給她去買燈籠,阿孃哥哥嫂子在忙,她在自家鋪子外等著,就被人拐了。
林佑安抱著兒子攬著妻子,在一邊看著,雖然沒哭,眼睛卻是通紅的,康萍娘在他身邊抹眼淚,她是林家的童養媳,和這小姑子感情一直好,她們差不了幾歲,可這人一丟就是十六年,好在找著了。
一家人團聚了,來尋親的人們,心中有了些希望,想著自己也會找到女兒的,林小琴林環兒也跟著抹眼淚,李笙問了葉樟,大小姐打算怎麼辦後,去安排馬車了,看這一家的家當應該是要留下了。
葉聽雪遠遠的看著這一家團聚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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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門塘前,登記了尋親人的身份,素馨把那樣女兒身上有明顯特徵的先放進庸門塘,而有些是女兒身上連個痦子都沒有的就為難了,也只能後放進城,更有些是素馨知道的,就讓人去將人叫來,也好早日一家團聚。
也有讓她感覺不對的,卻不能確定的,就在名字邊上標了個小點,表示要重點注意,葉樟根據名單重點查被關注的人,果然查出一些眉目來。
“怎麼這麼多人?”奉其行吃驚的看著拖家帶口而來的尋親人。
“多?”葉聽雪冷笑一聲,“這些不過是近二十年內丟女兒的一小部分,往遠了已經是家中沒有人了。”
“竟然丟過這麼多女孩兒?”奉其言也是十分吃驚,“沒有報官,上報朝廷?”
葉聽雪沒開口,到是一個老婦人聽到這話吼了起來,“報!怎麼沒報!我大女兒丟時我報官了,沒人管,我小孫女丟時我變賣家產花了大把的銀子,縣衙收了銀子,到現在多少年了,我大女兒不知是生是死,我小孫女也不知如何!若不是聽到信,知道丟的女童大部分被賣到草原上,我們還兩眼一抹黑呢!”老婦人二十年前大女兒被人拐走,十年前,四歲大的小孫女被人拐走,這麼多年了,上衙門的次數比在家還多,卻依然沒個結果,“朝廷,朝廷,指著朝廷有什麼用!我們每年交的稅不在少數,可朝廷給了我們什麼!連我們的孩子就找不到,也護不住!”
“老人家,話不能這麼說,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奉其言想要開口解釋。
“難處?”老婦人冷笑,“是啊,皇帝有銀錢建樓閣,沒錢賑災,有時間左擁右抱,沒那麼工夫為我們老百姓尋女兒,阻攔拐賣,朝廷還真是忙!”滿是譏笑的話,說得奉其言滿臉通紅,確定現在的朝廷絕大部分人都是不作為,但讓他有什麼辦法,大勢所趨。
老婦人氣哼一聲,走了,這些年,她早已把朝廷看透了,反正家裡就她一個了,大女兒丟了,老頭子死了,小孫女丟了,大兒子大兒媳遇難了,她乾脆就遷戶到江易了,在哪不是活啊!
奉其行見奉其言被人數落心裡自然是高興,可這質疑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