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醫者,卻無一人發覺他的中毒之症。
這些人醫術有限,索性姬清暗暗以銀針撥動脈穴,激發出了些許毒性。
老醫者切脈良久,時而皺起眉頭,露出疑惑之色。
“宋神醫,可有何不妥之處?”姬珩焦急問道。
老醫者姓宋,正是府醫的同門師弟,一生鑽研醫術,雖及不上季家累世行醫,幾代人的醫術成果,卻也在民間頗有名望,人人尊一聲,宋神醫。
宋老搖搖頭,再次捏住姬清的腕脈,良久,輕輕放下,嘆道:“此乃中毒之症。”
姬珩一愣,愕然道:“不可能,為何會中毒,他明明心智……”
“非也。”宋老捋了捋白鬚,道:“這位公子是因中毒才心智有損,此毒陰邪罕見,極善隱藏,老夫險些沒診斷出來。”
姬珩瞪大眼睛,急切道:“那是不是隻要解了毒,他就可以恢復了,與常人一般?”
宋老微微搖頭,“且不說此毒罕有,解毒之法難尋,就算毒性可解,心智已損,如何恢復?”
“宋神醫,您可是神醫,一定要想想辦法,銀錢、藥材都不是問題。”姬珩神色懇切。
宋老斟著一番,道:“老夫盡力而為,屆時加以調養,或能恢復幾許,但難享常人壽數。”
姬珩面色一沉,“敢問宋神醫,七弟如今,壽數幾何?”
宋老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姬珩驚道:“三十年?”
宋神醫搖頭道:“三年,最多三年,少則一年。”
姬清默默聽著,其實真正的季清川早就毒發死了,是姬清活在這具身體裡,重新注入了生機,這才有了短短三年陽壽。
姬珩震驚,連忙追問:“那若是解了毒呢?”
“此毒時隔久遠,早已融入骨血之中,清除不易,且不說老夫如今沒有絲毫把握。就算清除了,等同於撥筋剔骨,正常人的身體如何能承受?”雖然殘忍,但宋老沉吟片刻,還是說道:“因此就算毒性解了,也不過十年之壽,且之後體弱多病。”
姬珩身形晃了晃,轉頭看向姬清,看到那張清麗絕色的臉上懵懵懂懂的表情,心中大慟。
體弱他最清楚了,別人穿單衣時需要裹著棉服,三步一喘五步一咳,不能跑跳,與風燭殘年無異。
“七弟,你以後想做什麼,想吃什麼都跟四哥說好不好?”姬珩心疼極了,心想日後姬清想去何處也別攔著,隨著他的性子來吧,別留遺憾。
“好。”姬清眉眼一彎,笑得很甜。心裡想的卻是,以後可以正大光明溜出去看榛榛了。
這天真無知的笑容,更加讓姬珩心痛難忍。
七皇子中毒乃是大事。
姬珩不敢耽擱,連夜便將這一訊息稟告了成順帝。
翌日早朝引起軒然大波,成順帝震怒,下令三司徹查此事。
其實,最令成順帝震怒的不是姬清中毒本身,而是成順帝一直以皇后跟自己生了個痴兒為恥,沒想到原來是有人刻意把傻兒子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如何不令他惱羞成怒?
只是時隔久遠,眾人心中又各有猜忌,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