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也愣了一下,驚疑不定的目光,冷不防對上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深邃的五官如同精雕玉刻,不是陸景深又能是誰!
陸景深既然能撫養季榛榛,應當對季府無惡意,他來做什麼?
“七殿下?”陸景深深深蹙眉,看著姬清的眼裡帶著深思。
糟糕!姬清太過驚訝,以至於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氣氛莫名尷尬。
陸景深上前一步,正欲開口,突然臉色一變,嘴唇青紫,身子搖搖欲墜。不好,為了逼出毒素,剛才擅動了內勁,迫使寒毒復發。
“呃,你?”姬清趕緊扶住他。冷不丁對上了陸景深的眼眸,幽黑如深潭,深不見底。
這一瞬,姬清每一根汗毛都驚的豎起來,彷彿被人看穿魂魄的感覺。
下一瞬,那雙眼睛閉上了,陸景深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姬清一愣,伸手搭脈,幾乎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好深的寒毒,毒入骨髓,沒幾個月好活了。姬清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神色徹底凝重下來。
“都這樣了,還敢動武,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姬清恨恨地道。
地上寒涼,他拖著陸景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書房的矮塌上。
扒開陸景深的層層衣衫,蒼白的胸口坦露出來。
光線太過昏暗,姬清只能用手摸索著,一針針紮下去,速度又快又穩。
陸景深眉頭漸松。
姬清抹了一把汗珠,又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
這是他這段時間為季榛榛煉製的祛寒丸,因為怕季榛榛總接觸季清川的棺槨,容易受寒。現下正好派上用場。
立馬倒出一粒,餵給陸景深。
奈何陸景深警惕性極強,哪怕昏迷中,也死死咬著牙關不開口。
他去捏陸景深的下巴,想掰開牙關,竟然被這個人一把鉗制住手臂。
這得是多強的警惕性,若非他就是大夫,差點以為這個人是裝昏迷的。
把姬清氣得夠嗆。
想到自己的親妹妹還在這個人的庇護之下,總不能真的看這個人去死。
他還就不信,這粒藥喂不進去了!
姬清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一咬牙,把藥丸塞入自己口中,嚼碎後,對著陸景深的唇覆了上去。
唇上傳來一陣異樣。
陸景深猛地睜開了雙眼,便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濃密的睫毛緊緊閉合,微微顫抖著。
或許是那張臉太過驚豔,唇瓣太過柔軟;又或者是陸景深太過驚駭,在極度震驚之下,竟下意識將渡入自己口裡的東西嚥下。
唇上的觸感一觸即分,此時胸前的銀針都結出了一層霜。
陸景深猛然回過神來,將姬清甩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
姬清揉著手腕,這裡已經出現了四道清晰的指痕,青紫色的痕跡,在瓷白的肌膚上異常顯眼。
陸景深絲毫沒有憐惜之心,他翻身坐起來,閃電般伸手,掐住了姬清的脖子,“姬清,你給我吃了什麼?”
眼前這個人是當朝七皇子,皇上唯一的嫡子,卻裝傻多年,心機可謂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