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修容坐下,吸口氣:「求求娘娘,臣妾也知道來的實在是突兀。素日也沒有替娘娘做過什麼……只是……臣妾實在是不知道該求誰啊。
皇后不敢求,她想著如果皇后不願意叫二公主去朝國,又怎麼會放過她的女兒?
「你怎麼就敢斷定皇上會叫你十一歲的女兒去和親?」沈初柳有點失笑:「如今是朝國求著咱們。他們不打招呼就把公主送出來,難不成咱們還非得跟他們一樣?」
鬱修容一愣,不解的看沈初柳:「娘娘?」
「就算要嫁公主,宗室裡總有適齡的,怎麼會叫那麼小的孩子去?你委實多慮了。今日你也不該來我這裡,且不說我能不能幫你,這件事你不求皇上,叫皇上知道了怎麼看你?難不成我比皇上還厲害些?」沈初柳笑道。
「不是……臣妾是糊塗了,娘娘的意思是……四公主不用去?」鬱修容鬆了一點氣,可也不敢真的放鬆。
「你進宮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你想想你父親,如今與我外祖一樣,是皇上倚重的臣子,你的底氣呢?」沈初柳也是好笑。
這個鬱氏剛進宮那會子,她還想著也許日後會有些什麼作為。
可惜這女人早早生育了女兒,就像是沉寂了一般。
再沒高調過一天。
當然了,這樣也不是不好,她也成了修容。
雖然侍寢不多,但是也穩定的很。
「是臣妾失態了。只是……娘娘也是做人母親的,一旦想到孩子可能……怎麼能冷靜呢。」鬱修容苦笑。
「放心吧。皇上看重子嗣,不會叫公主去和親。你只管回去,安安心心的就是了。」沈初柳道。
鬱修容起身深吸氣又福身謝過沈初柳:「多謝娘娘提點,日後有用得上臣妾的事,儘管說就是了。」
「好說,回去吧。」沈初柳擺擺手。
出了玉芙宮,她的丫頭才敢問:「主子,怎麼樣?景妃娘娘應了?」
鬱修容沒細說,只是點點頭。
「那可太好了,景妃娘娘肯說句話,肯定沒事了。」
鬱修容笑了笑,心裡想著景妃問她的那句話:你的底氣呢?
鬱修容苦笑,底氣,家世好就該有底氣?
不是的。
真的有底氣的是景妃啊。
就連她的丫頭,都覺得求求景妃這件事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這便是底氣啊,是自己的底氣,是旁人的相信。
「這鬱修容倒也是一心為孩子呢。」張嬤嬤道。
「是啊,做母親的不都這樣?也就是當年那安氏不一樣。」沈初柳搖頭。
「說起這個,前些時候奴婢見著八皇子,倒是感覺比前幾年好些?」張嬤嬤疑惑。
「嗯,我聽琰兒說,也是好些。不過到底傷了根本,想完全好怕是不能。能好些就不錯了。」沈初柳道。
「主子,您說,這朝國小公主來,皇上會給哪位皇子定?咱們六殿下可也適齡呢。」張嬤嬤道。
「這可不好說。不過也未必就是皇子,宗室裡也有適齡的。」說到這裡,沈初柳挑眉:「依我看啊,八成進不了皇子府了。」
光說是朝國公主呢,這位小公主可是皇后親侄女!
皇后自己都不會叫她進任何皇子府的。
皇后多精明的人?
這些年,她就一直避免與皇子們過分親近。也絕口不提收養一個皇子的話。
要是這位小公主嫁給了某個皇子,那不是天然就跟皇后站隊了?
皇后肯定不幹這事。
所以不光可能進了宗室,甚至是沒什麼實權的宗室裡。
想到這,沈初柳真是覺得好笑:「朝國這位皇帝,也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