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沈初柳了,滿宮裡得知十三皇子保住了命,都是有點驚訝的。
畢竟這孩子真是……
不過,這麼一個病歪歪,又不見的有多少寵愛的孩子,自然沒有什麼威脅。
就算是有人想借著她來算計玫修儀,也是沒必要了。
畢竟孩子都抱去了太后那,太后都不許玫修儀見的。
沈初柳在自己的殿中養身子不出門,只每天聽著元宵他們從外頭帶訊息。
沈初柳殿中比起去年來更暖和。
尤其是夜裡的時候,從正殿到她的內室,都從外面掛著棉布簾子。
力求不叫冷風吹進來。
不過沈初柳還是堅持叫裡外都有一個窗戶開一截,都是點著炭火,雖說是極好的銀霜炭,說是沒有味道的。
但是聞不到不代表真的沒有。
這麼死死閉門閉窗戶燻一夜,一樣是要一氧化碳中毒的。
沈初柳這會子坐在外間榻上與丫頭們一起玩牌,這時候還早呢。
外頭起了風,聽得見呼呼的風聲。
太監們小心翼翼的收著東西,怕風大出問題。
這天氣裡,他們格外小心。
畢竟各處都點著燈,燒著火呢。萬一一個不小心,就要出問題。
宮裡頭走水可不是小事。
萬幸皇城這地方,太平缸裡的水就算是結冰也不會太嚴重。
一茬,輕輕敲一下就好了。
沈初柳聽著外頭太監們的走動,一心二用的打牌,別提多悠閒了。
她是悠閒了,總有人不悠閒的。
自古,每每到了皇帝要立太子的時候,也是皇室最不好看的時候。
陰謀陷害總會層出不窮。
畢竟能執掌天下是多大的誘惑?再是清高的人也擋不住這個誘惑啊。
於是,就在這個風很大的冬夜裡,於止又一次進了二皇子的府邸。
最近他也十分焦慮。
書房裡,於止跪下來:「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動搖,若是叫六皇子做了太子……您與謙淑妃娘娘日後怎麼辦?誰都可以,就是他不行。您還記得當年吧?您不小心將他推進湖中,他可是險些喪命啊!」
「殿下!」
二皇子臉都扭曲了。
他記得,當然記得啊。
景賢妃那時候提著鞭子抽了他母妃一頓,這是什麼恥辱?
他當年真的是無意的……
「你有什麼辦法?」二皇子問:「父皇如今對他是越來越好了,要是等正月裡,父皇定了去泰山的人選,那就晚了。」
「殿下。」於止臉頰抽搐了一下,忽然道:「殿下,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軟。」
二皇子心咯噔了一下:「你要做什麼?」
「臣能做什麼,是殿下您啊!」於止看著他,眼中帶著狂熱。
「殿下,等皇上去泰山,這是個機會。」於止道。
二皇子心跳越來越快。
「你說下去。」
「那時候,皇城守衛空虛。我可以提前將我爹的禁軍牌子拓印一個,雖然不可能與真的一樣。但是隻要是在殿下手中就是一樣的。皆是,先控制了皇宮。有皇子妃娘娘在,李太后不會反抗的太厲害。這以後對他們李家有好處。她可是心心念念需要個李家的皇后的。」
「如今的皇后也不會太反抗,她又沒有皇子,無所謂誰做太子。屆時您只需要尊她做個太后就是了。對二公主好些就是了。」
「控制住皇宮,繼而控制住京城,只需在聖上的路上做些手腳。御駕就永遠回不來了。」於止道。
二皇子震驚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許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