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憶當年,咱們賞梅,看累了就去亭子裡喝酒去。元宵啊,你去安頓一下那個亭子,準備起來。今兒晌午就這裡過了。告訴六皇子叫他自己吃吧,今兒他娘不管他了。」
元宵笑著應了是就去了。
很快,那個亭子就安頓好了。
亭子三面都掛上了擋風的紗帳,又在其中兩面裡頭擺上了高高的屏風,這樣一來,更能擋住寒氣。
又在裡頭擺上了銀絲碳的炭盆子,擺上桌子,燒上熱水準備泡茶。
三人看了一會梅花,也委實冷了,這才進了亭子,隔著一層紗帳往外看。
這亭子雖然高,但是就是為了賞梅才建的,就是被梅花包圍的亭子,故而就適合賞梅。
為了叫她們滿意,奴婢們特地去遠一些的地方摘了梅花來用清水養在瓶子裡擺在亭子中。
這亭子暫時就被安頓的如一個小房間似得,很是叫人愜意。
三人喝茶吃點心賞花說話,心情都不錯。
直到……六皇子來了。
沈初柳嘆氣:「兒子,你八歲了。」
你還這麼粘人合適嗎?
「飛揚和雲澤都沒來!」六皇子皺眉,振振有詞。
「瑞慶宮有你的哥哥弟弟。」沈初柳反駁。
「娘……」六皇子撒嬌。
「滾蛋。」沈初柳冷漠。
六皇子眼珠子一轉:「我不,我……我賞花。」
沈初柳扶額。
容婕妤和姚寶林都笑得不行:「算了,來都來了,怪冷的,就這裡呆著不好嗎?」
「就是就是,多謝容母妃多謝姚寶林。」六皇子笑呵呵。
沈初柳白了他一眼:「那你呆著吧,不許做妖,耽誤我們賞花就趕你走。」
六皇子做了個鬼臉就乖乖坐下來了。
因為這裡放的是矮桌,所以是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和墊子,六皇子就挨著沈初柳坐下,因為一時還沒拿來他的杯子,他就蹭自家娘親的茶杯喝茶。
沈初柳被他小老鼠一樣的動作弄得好笑,輕輕拍他的頭。
等午膳來,三人依舊說笑,難得六皇子今日還真乖巧,就聽著,沒鬧沒著急接話。
他已經很是明白男女有別,甚至如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有的毛病一樣,覺得女人就得讓著一點。
但是他與自己的娘還是很親近,故而,偶爾這樣呆一呆,倒也還呆得住。
亭子裡到底還是冷的,所以午膳之後又呆了一會之後,眾人還是都散了。
回到了翠雲軒,沈初柳才聽說妍修容幾個賞梅去了另一處小梅林。
就是當年,沈初柳她們躲避意妃的那裡。
沈初柳笑了一下:「果然,世事無常,什麼都會變的。」
雪停了一下午,晚上時候又下起來了。
夜裡天氣更冷,雪似乎也更大了。
翠雲軒還好,不缺炭火,奴婢們屋裡也不冷。
不過有些地方就不是這樣了,比如說怡充媛的芙蓉軒。
芙蓉軒每年也要修繕,這是內事省的事。並不能因為誰不得寵就不管這些。
可畢竟有限,隨著她當年生了那個孩子之後,皇上就沒有再來過。
這些年過去,饒是這裡外表看著光鮮,也掩不住內裡的破敗與淒涼。
平日裡,因為怕冷她就少不得多用炭火,到了這天氣,簡直是要了命。畢竟不能凍死,只能多用奴婢們用的炭火。
她一邊咳嗽,一邊不得不開窗透氣,自己披著厚厚的斗篷也還的烤火。
別提多難受了。
偏晚膳又遲了,路上不好走,來的時候湯都冷的沒了溫度。
堂堂一個九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