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回去之後,不多時溫小儀就來了。
天熱,沈初柳在院子裡樹蔭下坐著,溫小儀來,就與她一道坐著喝茶。
既然溫小儀來了,沈初柳就把姚寶林也叫來了。
一道坐著。
泡的是上好的明前綠茶,皇帝賞賜的。
點心好幾樣,看得出都是剛做好的。
溫小儀想,這景美人不愧得寵,哪怕是上回砸了膳房呢,如今膳房依舊要這麼伺候著。
生怕不如意的樣子。
到底得寵好。
「溫妹妹今日來是有事還是坐坐?」沈初柳問。
「姐姐這一問,問的我倒是不知道怎麼說。自然該是來坐坐,不過倒也有些事說。不是要緊事。」溫小儀道。
「溫妹妹說就是了,我不過白問問。」沈初柳笑道。
「是那陳寶林的事,不是之前被送回來了,頗鬧了兩日,說是姐姐的不是。自然沒人信。康德妃娘娘這不是叫人也壓了壓流言。倒是不礙事,就是問問姐姐,怎麼回事?下面人解釋的不清不楚的。」溫小儀道。
她這是告訴沈初柳,之前陳寶林抹黑她,康德妃出手幫她了。
也是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陳寶林畢竟不是個一般的小嬪妃,她家世很不錯。
陳家是有實權的。
沈初柳便點頭:「原來是這樣?倒是多謝德妃娘娘了。」
於是,她笑了笑叫折梅來將事情說了說。
折梅學的很是相似,把溫小儀也逗笑了。
「若是這般,可真是不冤。什麼髒的臭的都敢說。就算是妹妹這樣的人出身不好,也沒那麼敢說呢。」
「所以她怨我可真是沒道理,大約是積怨已久,這回憋不住了。」沈初柳搖頭。
「這樣的,可什麼時候能改?要是不能改,日後也就那樣了。」姚寶林搖搖頭。
陳氏主要還不是蠢,其實她並沒那麼蠢。
她主要是急。
急躁,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往上走。
可後宮裡,著急的人素來是走不遠的。
你得踏實,你得慢慢來。這才好一步一步的穩穩的走。
「天熱的很,聽說陸小儀如今倒是不顯暑氣打頭,每日裡往樂壽宮去?」沈初柳又問。
溫小儀心裡清楚這一位厭惡陸小儀,便道:「陸妹妹要去,也不好攔著。哎,我雖說是個有封號的小儀,不過住在樂壽宮也不是主子……」
溫小儀這話就說的有意思了,沈初柳笑了笑沒接話。
也不再提起那人。
又叫她坐了一會,就走了。
姚寶林道:「溫小儀這是想說什麼?說她也是身不由己?並不是很想跟著康德妃娘娘?就憑這話,叫娘娘知道了也沒好的。」
「你說了,德妃就信?還是你真會說?再說了,說不說,康德妃娘娘就會一心一計信她?」
「倒也是。」姚寶林點點頭:「只是覺得這些人,一個心裡有十八個心眼兒。」
「沒心眼兒的要福氣夠,不然活不久。我進來兩年,也見過了。前頭有曹婕妤,後頭有張御女。」沈初柳看姚寶林:「後宮裡,歷代都是埋骨的地方。你我都要好好走,不管怎麼樣,不能年紀輕輕就被埋在這裡呀。」
這話,說的姚寶林渾身一顫。
「美人說的極是呢。」是啊,看似繁花似錦,可你不知道哪裡藏著毒藥,哪裡是一把刀啊。
沈初柳嘆口氣:「如今又多了一個蘇御女,我怎麼看,她都跟當初的妙小儀不同。這一位,說不定很快就不是御女了。」
那樣絕色,又是知書達理的。
縱然是罪籍,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