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足足玩了一上午,六皇子累了,沈初柳也覺得自己累了。
午膳時候,沈初柳看著奶孃給孩子餵了一個小碗的細雞湯麵。
六皇子現在很是能吃了,雖然他的飯菜都是沒什麼滋味的,不過營養很足。
雞湯魚湯,魚肉泥,青菜泥,還有細細的麵條。雞蛋羹都很喜歡。
吃飽了,還呲著幾顆小白牙笑,沈初柳捏他臉:“叫奶孃抱著去睡覺吧。”
於是就被抱走了。
沈初柳吃過午膳睡一會,元宵就進來回話。
“主子,韓小儀又傳太醫了。”
“嘖,這個月可是好幾回了吧?這是怎麼著?她如今幾個月來著?”
“快七個月了,奴才琢磨著,這怕不是胎像不好吧?可對外又說是好的。”要是好的,還用一直見太醫?
“咱們在行宮裡時候,就這麼說的吧?”
“是呢,所以奴才懷疑,這怕是要早產吧?”元宵道。
沈初柳點頭:“叫張嬤嬤過來回話。”
張嬤嬤自打伺候沈初柳生了孩子,就基本沒什麼大事了,日常關心一下主子和小主子的飲食就行。
所以還是很清閒的,翠雲軒又好過,主子得寵,下人有臉面,她十分樂意伺候。
“主子,奴婢來了,給您請安。”
“免禮,坐下回話吧。”這是宮中對於這些老嬤嬤們的體面。
張嬤嬤謝過了景修儀,就坐了半個繡凳。
“元宵剛才說,韓小儀又叫太醫了,張嬤嬤這些事上比我懂的多,依你看這事?”
張嬤嬤忙道:“奴婢這幾日也聽著,這上回叫是前日,隔了一日又叫。按說這個月份上,只要是胎像穩固的話,就不會需要隔日就見太醫的。奴婢瞧著,這隻怕是不大好。”
“要是不大好的話,這月份上,會有什麼事?”沈初柳問。
“奴婢想著,要是不好的話,除非忽然出事,比如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可韓小儀這樣,斷斷續續的,倒像是一開始就不好。想來她剛有孕那會子就動胎氣了。她本身又不是個身子骨特別壯實的。”
“主子您在行宮裡那會子,韓小儀那會子四個月時候,簡直每天見太醫。後來就忽然說是好了。所以奴婢估摸著,只怕是那時候這胎就有些不穩,後來安胎算是穩住了。依著奴婢的推斷,這胎絕不能足月的。”
“四個月的時候不穩,會用什麼法子穩住呢?”沈初柳好奇。
“這……要是胎兒要滑胎了,強行留住,只怕是服用些傷身子的藥了。可如今依舊不穩,只怕得開始隔著肚子用藥了。”張嬤嬤道。
沈初柳蹙眉:“燒艾?”
“那倒是不一定,不過隔著肚子,怕是要用些固本培元的藥。”
張嬤嬤見這裡只有紫蕊和尺素,就小聲道:“當年意妃娘娘那一胎,因是強行有孕,所以落得胎兒沒保住,大人也壞了身子,這不過幾年就去了。如今韓小儀好一點的是她並非是強行有孕的,可強行保胎,也是一樣傷身子。這一胎落地,大人和孩子,必傷其一。要是情形再差一點,只怕兩個都不會很好。”
肯這麼說話,張嬤嬤就已經是忠心對沈初柳了。
“我知道了。”
這麼說,她也很明白了,懷孕生孩子,這本來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
女人就算正常懷孕,也是用自己一身骨血養育一個孩子,傷身子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孩子要流產,只要不是外力導致的,那就只能說明身體不適合孕育了。
就流產是損失最小的,你要強行留住,那就只能是耗盡你的心血去留。
韓小儀八成就是這樣了。
“只是這孩子要是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