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攆,沈初柳又進了小花園。
這裡安靜漂亮,最是適合思考。
她想,那麼皇帝是什麼意思呢?是也想立琰兒?
還是……
可皇帝那樣的人,如果不想,又何必提起?
沈初柳很冷靜的想,其實這幾年皇帝對她們母子很好。確實是好。
不涉及什麼愛與不愛的話,皇帝實在是厚待她們了。
說句難聽的,如果只是做戲,很多事皇帝沒必要做。
她很清楚皇帝並不是做戲。
索然皇帝人前人後愛妃長愛妃短的,可那其實更是一種習慣。
皇帝從年輕時候就維持的一種習慣。
皇帝的變化其實越來越多了,比如他如今懶得對自己沒興趣或者是厭煩的人多說一句話。
可前些年,皇帝還能與做錯事的嬪妃做戲。
沈初柳深吸一口氣,決定不想了。
等吧,再等幾個月,等皇帝回來,是是非非也就該有個苗頭了。
她開始收拾花花草草,果然這種事做起來就容易叫人靜心。
皇帝此番出去,帶著皇子們沿途視察了農田,水利。
一路北上,直至遼城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
皇子們一個個也被曬的跟猴子一樣。
不過精神頭也足,不足也得裝的足,其實皇子更清楚,他們面臨什麼。
當然了,也有人比較淡定的裝,有的就比較坐不住。
這種時候,沈初柳會擔心,齊琰也一樣。
他雖然知道自己有勝算,可畢竟沒結果就不好說。
如二皇子,就顯而易見的浮躁。
甚至對著當地官員都是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叫人看著很是辣眼睛。
弟弟們不忍直視,不過也最不擔心他,如果這人要能成了事,那大懿朝算是沒指望了。
齊懌修從出宮起就沒有對皇子們的行為做出任何表示。
大有隨便的意思。
可其實這樣更難,皇子們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叫父皇滿意。
這時候,就體現出齊琰的優點來了。
畢竟沈初柳帶著不一樣的思想,從小對孩子的影響是很大的。
比如說,她就說過,如果你不能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就不要管是不是對的,就去做你覺得是對的事就好了。
坦然一點。
於是此時,他就很坦然,如果不確定了,就會問。
不一定是問齊懌修,隨行官員很多,他可以問戶部的人,工部的人。
但凡與農桑有關的,想問儘可以張嘴。
再說了,齊琰對自己定位很準確,就是想了解一下百姓生活。
難不成堂堂一個皇子,還去學百姓種地不成?
本末倒置了。
大概是覺得他這樣是對的,所以其他皇子也漸漸學他。
一路上可叫隨行官員們忙的不輕。
生怕哪句話沒說好就叫皇子們誤會了,叫皇上不高興了。
心驚膽戰到了遼城府,隨行的官員們總算鬆口氣,天爺啊。再問下去,他們都覺得這些年官兒白當了。
而齊懌修心裡自然有一個本子,記著皇子們的事呢。
九皇子一路上都很緊張,他也跟著哥哥們做這些事,可心裡其實是有些茫然的。
臨出發之前,母妃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好好表現。
可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表現。
他一直很怕父皇,如今出來就更怕了。
母妃說,父皇就要立太子了,他如果不能好好表現,就不會立他。
還有母妃說,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