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妃不知怎麼,就覺得有些懼怕,正是這時候最後一個來的是妙美人。
錢妃立馬調轉槍頭:“如今這些個美人愈發沒有個章程了!請安也是不上心的。”
謹妃掩唇:“這話,倒是叫臣妾想起了錢妃剛進宮那會子的事來了。”
錢妃剛進宮的時候,無故不來請安的時候可真是不少,如今說這個,倒是想自己打了自己的嘴。
縱然貞充儀和溫充容都沒心思理她,可也少不得譏誚一笑。
皇后就是這會子出來的:“錢妃,你要是有話,不妨與本宮說說。”
“臣妾能有什麼話,不過是問問景昭儀的病,這可真是問不得。皇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景昭儀是出了名的厲害,臣妾豈敢惹她呢?”錢妃哼道。
沈初柳懶得多話,只是給皇后請安之後就坐下來了。
皇后也不理會錢妃,只是問:“景昭儀好了?”
“回娘娘的話,好多了,臣妾懶怠了這些時候,娘娘見諒。”
“病了也不由人。養好身子要緊。”皇后擺手,顯然不在意,到底對她有沒有敬畏之心,也不是光看請安的。
“八皇子與九皇子如何了?”皇后又問。
貞充儀先回答:“九皇子還是那樣,喝了藥,略好些。只是夜裡還睡不好。”
“嗯,小孩子就容易驚著,慢慢養著吧。”皇后道。
“八皇子見好了,頭上也結痂了,太醫的意思是,養個一年半載的,不至於留疤。臣妾倒是不在意。疤在頭髮裡,倒也看不到什麼的。”溫充容笑了笑道。
皇后便點頭,勉勵了幾句。
沈初柳不信皇后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溫充容,倒是粉飾太平的一把好手。
避重就輕,只說傷勢,卻不說結果。
所以八皇子到底能不能恢復,可能真是不樂觀了。
請安出來,容婕妤就請沈初柳去御花園裡坐坐。
“今日不算太曬,去湖上吧。”這會子已經七月末了,今年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年,還沒怎麼著呢,夏天就過去了大半。
不多時,容婕妤,沈初柳與姚寶林就坐在了鹿鳴湖的亭子裡。
“今年太亂,我都沒覺得多熱呢,就過去了一半的夏天。”沈初柳端起奴婢們泡的綠茶輕輕喝了一口道。
“亂是真的亂,可娘娘是沒注意。哪裡不熱呢?今年熱的厲害。”容婕妤笑道:“不過娘娘那不缺冰,不缺消暑的東西。這就,不覺得。我可是聽說了,怡充媛那因為沒有冰,鬧了好幾出,如今她病著,還不知如何呢。”
沈初柳看著湖面,不遠處有一圈被圈出來中荷花的地方,如今依稀還有荷花開著,多數都是蓮蓬了。
“冬天鬧炭,夏天鬧冰。她撐著一個軒子,竟是過的不如下面的人。”姚寶林搖頭。
“失了聖心,也得罪了人,便是這樣的下場了。她當年多狂,如今就多少罪。有朝一日,要是我落得她那般,與她一樣,或許還不如她呢。”沈初柳道。
“怎麼可能呢,娘娘就不是那樣的性子那樣的人。”容婕妤根本不信:“娘娘瞧我,我是失寵的,日子也不見得就難過成那樣。她呀……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有數吧。”
這話,說的是怡充媛,可又像是透過怡充媛,說起了旁人。
沈初柳和姚寶林都懂。
姚寶林笑了笑:“也不知八皇子究竟如何了。”
“那誰知道呢,溫充容是個八風不動的,你從她臉上可看不出什麼來。倒是九皇子,受驚嚇也不至於這麼久還沒好吧?”容婕妤好奇。
“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子,太醫總歸不敢怠慢的。”
兩個彼此看看,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