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告老,朕再想,莫不是去年那事,到底是叫老侯爺受了委屈怪罪了朕不成?”
沈初柳嗔怪一笑,將茶遞給皇帝:“瞧皇上這話說的,且不說去年沈家好好的,也沒傷筋動骨,還得了那麼些個賞賜。便是有什麼,那委屈又不是皇上給的。再說,就算是皇上給,那不也應該?”
“沈家深受皇恩,臣妾小時候,家中就有先帝賞賜的不少東西,都香堂裡頭供著。皇上如今賞賜的更多了。哪一樣不是珍之重之供著?皇上這般說,虧的是臣妾這臉皮子厚的,也跟著皇上多年的人不怕。叫沈家聽見了,不得嚇壞了?”
“你還知道自己臉皮子厚?”齊懌修失笑。
“皇上信任沈家,信任祖父,這是好事,可越是如此,祖父越是戰戰兢兢不敢出錯。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祖父六十多了,雖然常年在軍中就顯得健碩不顯老。可畢竟年紀在那裡。”
“依著臣妾的愚見,朝國新帝與先帝不同,萬一有什麼摩擦,祖父因年邁而錯失了戰機,豈不是害了大懿?臣妾料定,要是朝國沒有動靜,祖父定然如今不說告老。”
“愛妃此言,倒也有些道理。”齊懌修笑了笑:“愛妃果然見多識廣。”
“瞧皇上說的,臣妾雖然不才,也是生在將門。自小也聽些東西。”沈初柳笑道。
“嗯,既然愛妃這般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朕是委實捨不得靜安候啊!”齊懌修感嘆:“大懿朝有靜安候,真是叫朕安枕無憂啊。”
“這話臣妾回頭轉告祖父,只怕是祖父聽了,要老淚縱橫。最難得,就是君臣相宜了。”沈初柳眼眶也紅了。
“罷了罷了,到把你惹的難受起來,不說這個了。朕瞧你十五時候的裝扮極好,那項圈也好看,回頭朕再叫人給你做幾個不同的去。”
“皇上賞賜臣妾是好,萬一別的姐妹也覺得好呢?皇上可就要出一大筆銀子了。”沈初柳笑道。
“促狹,朕只給你還不成?旁人不給。”齊懌修捏捏她鼻子,也不吝嗇哄她開心。
“那皇上可說好了,臣妾就指望著您給的好東西去顯擺了呢。”沈初柳笑盈盈的:“回頭叫她們氣著去吧。”
“出息!琰兒睡了?”齊懌修問。
“沒那麼早,自己玩兒呢,抱來給皇上看看?”沈初柳問。
齊懌修點頭,很快,六皇子就來了。
他倒是認識人:“護皇。”
叫了父皇,又覺得少了啥,半晌了,齊懌修都沒盼著了。
他又忽然:“護皇安!”
齊懌修被兒子逗笑了:“這孩子……”
“怎麼口齒還不利索?什麼時候好好叫父皇?”齊懌修捏孩子頭上的小啾啾。
正好六皇子一轉頭,小啾啾上的紅繩子就被齊懌修拽了下來。
六皇子還沒什麼,皇帝他老人家愣住了。
怪尷尬的。
沈初柳噗嗤一笑:“沒事,他頭髮又多又順,經常掉。”誰叫這個時代沒有皮筋呢?
只能用繩子,這麼小,也不敢用什麼髮簪,所以只能這麼一天掉八百次了。
只不過,被自家親爹扯掉了還是頭回。
六皇子順帶就搖搖頭,不在意的繼續玩耍起來。
齊懌修帶著些不自在的將那紅繩放下來。
六皇子很快就跑回去了,他才不要老實待著。
齊懌修看著胖乎乎的兒子道:“琰兒就是活潑。”
沈初柳點頭:“是啊,吃的多跑得多,也好,身子好一點,壯實一點最好了。”
如今宮中的孩子,基本都算身體好。三皇子也漸漸養的不錯了。
八九兩位皇子都是健健康康的。
尤其九皇子,竟有七斤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