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搖頭:「你是知道我一向沒腦子。只是我雖然是個皇子,可也知道自己斤兩。不該瞎摻合的事,就別摻合了。」
九爺笑著搖頭:「你這話,跟老十四說的倒是有點像了。」
十爺也沒問十四爺說了什麼,左不過,他想著自己能想出來的,別的兄弟自然也一樣能想出來的。
遠在草原上的十四爺,跑了幾天的馬之後,倒是比之前在京城裡時候心情好。
跟蒙古那些個小王子們一道,天天倒也有事幹。
雖說是玩兒,可很多友情不也就是在玩兒裡建立起來的?
康熙爺也是每天一打一打的見人,估計也是笑的腮幫子疼了。
曲迆她們每天倒是還都樂呵,沒事的時候換班出去走走。
要麼就在營地帳篷附近坐著坐坐針線什麼的。
伊格格倒是還沒她們自由,畢竟她是十四爺的格格,就不好亂走。
草原上的熱鬧是持續的,從康熙爺住在這裡開始,幾乎是每天都有篝火晚會。
蒙古人估計也是瞅著這個時間一起湊熱鬧呢,所以天天都有各種名目。
康熙爺那也收了兩位蒙古庶妃。
到了八月中旬的時候,蒙古這邊氣溫就下來了。
也就中午那一陣還熱,早晚的時候風吹著很冷了。
曲迆她們趕緊把主子的厚衣裳拿出來。
光是斗篷,來的時候就帶了好幾箱子了。
裡裡外外的衣裳都拿出來準備換。
來了這邊,也收了不少好皮子,不過眼下是不能做出來了。
都要帶回去。
曲迆她們自己也帶了不少厚衣裳,伺候主子時候,你是不能穿斗篷的。
不過出來外頭的時候,該穿就得穿。
這一天,半下午的時候十四爺就回來了,沒過多久,十三爺也來了。
十四爺就擺手,叫人都退下。
曲迆忙把茶放下就倒退著出去了。
十三爺坐下來,自己倒上茶,半晌沒說話。
十四爺嘆氣:「皇阿瑪……御前的事,總是這樣的。」
十三爺也嘆口氣:「打死的那兩個太監,說是……跟毓慶宮的太監認乾親了。」
十四爺輕輕嘆氣:「皇阿瑪既然說不許認,那就不許。犯了錯,就該打死。」
還能說什麼?
如今是沾著一點毓慶宮,大家都緊張。
可皇阿瑪對毓慶宮也是,憋著就叫人緊張。
「我剛來的時候,聽說皇阿瑪叫了直郡王去伴駕。」十三爺道。
十四爺看了他幾眼,搖搖頭沒說話。
說什麼呢?皇阿瑪這樣做,抬舉起直郡王來,壓住太子,是叫所有人看著皇阿瑪對太子有意見了,如今寵信的是直郡王。
可是他們作為皇子,該怎麼辦?
也只能裝作不知。
「十三哥留下用膳吧。」十四爺道。
十三爺也只能點頭了。
御帳不遠處,兩個太監正用別處鏟來的草皮將地上的坑蓋住。
兩個人急匆匆的幹活,絲毫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眼神對視。
將幾個坑填上之後,就拖著一個麻袋匆忙走遠了。
麻袋裡也是草皮,只是沾著紅褐色粘稠的血液。
那是被剛才兩個斷頭的太監染紅的草皮。
草皮可以換,可那兩個太監的屍身……卻只能留在草原上了。
反正,丟遠些,不用挖坑不用埋,自有野狼吃。
可御前伺候的太監們只能沉默的處理這一切,甚至沒有心神去想什麼同情。
後頭太子的大帳裡,太子沉默的坐著